怕是早就被別人給生吞活剝了吧。
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皇宮的重華門,因為考慮女眷的問題,所以重華門開放,允許馬車進入,但是不可奔走,而且要統一停在庭成院,再步行到太后的朝鳳殿,在那裡為太后慶生,舉辦宴會。
幾人下了馬車,便有太監一路引領,因著是喜慶的日子,太監和宮婢也都換上了眼色鮮豔的衣服,太監是紫紅色的衣袍,宮婢則是豔粉色的羅裙,遠遠看去,好看極了。
“太妃娘娘,這邊請。”太監在前面引路,而老太妃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縱使平日便已經氣度不凡,但今日比起平日在府中明顯多了一份威儀,每步之間的間距彷彿都是衡量好了一般,不多不少。
無形之中,沐寂北幾人都受到了影響,一個個按著順序跟在老太妃身後,恭恭敬敬,既沒有四處張望,也沒有開口私語。
不多時,便到達了朝鳳殿,看著各色衣著的眾人,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客氣的與人寒暄著。
沐寂北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朝鳳殿,殿內上首有一座金漆雕龍寶座,旁邊設有兩座螺紋雕鳳寶座,看樣子一個是給太后準備的,一個則是給皇后準備的,不過西羅沒有皇后,不知到時誰會坐在那個位置上。
由此依次往下,便是一些通金打造花紋繁複的座椅,想來是皇帝寵妃而備。
底下,歌舞昇平,衣袖飄蕩,宮女太監穿梭其中,鳴鐘擊磬,樂聲悠揚,樂師在一旁演奏著歡慶的樂曲。
臺基上的青枝纏繞的香爐裡點起龍涎香,一張張長桌上,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在刺眼的金色和燈火映照下,如夢似幻,頗有些紙醉金迷的感覺。
由於時間尚早,皇帝和太后都還未到,留給了這些達官顯貴之間們交談的機會。
老太妃很快便被不貴婦圍了起來,看的沐寂北有些咋舌,按照以往的歷史,沒成為太后的妃子,往往沒有多少權力,通常只是長居深宮罷了,但是眼前的太妃不僅僅出宮住到了相府,還受到如此多的夫人的追捧,到底是因為什麼?
“沐五小姐?”多倫公主從殿外走了進來,打從她一走進,不少人的目光便將目光投了過去,有厭惡的,有憎恨的,有好奇的,有羨慕的,通通都是對這個長袖善舞的怪異長公主。
沐寂北想,這些婦人的相公之中,一定有不少是多倫的裙下之臣,這才使得很多女子眼中都是厭惡和憎恨。
“參見多倫長公主,給長公主請安。”沐寂北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多倫,見了個禮,禮數上沒有什麼差池。
這是沐寂北第一次真正的瞧見多倫的樣貌,神態豐滿,面板雪白,眼角眉梢都流露著媚態,鼻樑很高,自有一股不顯的威嚴,眼中時而有精光閃過,其中夾雜著狠厲。
多倫笑了笑:“聽聞沐五小姐接受了盧家的戰書呢,本公主今日是有眼福了,希望五小姐不要讓本公主失望啊。”
沐寂北不卑不亢,淺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盡力即是。”
多倫大聲笑了起來,無所顧忌,笑的張揚至極:“五小姐果真是好思量,只是希望還是不要讓本公主失望啊。”
不等沐寂北再次開口,多倫便側身過去,走向了眾多男子。
沐寂北轉過身,追隨著多倫的背影,多倫遊刃有餘的穿梭在各個男子之中,有達官顯貴,也有官職低微的,不過這長公主應付起來卻是絲毫不顯得困擾。
沐寂北眸色很深,這個多倫,總是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似乎並未有哪裡得罪了她,就算柳知書是她的裙下之臣,可她多倫有這麼多的男子追隨,真的會因為一個柳知書就如此為難於她嗎?
趙鸞鏡見著沐寂北來了,主動迎了上來,開口道:“寂北妹妹。”
趙鸞鏡的氣色很好,似乎是因為不用嫁入皇宮,少了一塊心病:“鸞鏡姐姐氣色不錯。”
趙鸞鏡的臉色微微泛紅,目光中卻帶著絲慨嘆,再次開口道:“這還要多謝寂北妹妹的苦心謀劃,又為我除了後患,若是日後寂北妹妹有何事,姐姐自當盡力。”
沐寂北點點頭,“我除掉柳家只是為了我自己,得罪我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姐姐也不必憂心。”
沐寂北的目光飄向剛剛走進的一名一身白裙的女子,內著廣袖流仙裙,素白的裙子配著金色的腰帶,只有胸前有幾朵淡雅的小花,外罩軟羅輕紗,配上一頭如瀑的黑髮,只帶著簡單的花草珠釵,超凡脫俗。
沐寂北勾起嘴角,眼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