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紗衣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子,可惜這人轉著轉著卻是轉到了殷玖夜面前,寬大的袖子飛舞著從殷玖夜面前飄過,散發出陣陣香氣。
殷玖夜端起的酒杯微微頓住,始終不曾抬眼的他卻是抬眸看向了那名女子,引得底下一陣唏噓,不少人開始謾罵這名女子。
之前同這名女子交談的幾人也紛紛不滿的開口。
“真是臭不要臉,我看這永夜郡主可是比她要好上數倍,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太子,我們的臉面都被她一人給丟盡了。”
“就是就是,就她這副尊榮也敢宵想太子妃之位,實在是痴人說夢。”
“好了好了,幾位姐姐不要再說了,憑藉夢姐姐的身份和才情許是一個側妃之位還是有可能的。”
可惜這道為那紫衣女子說話的聲音不一會就被淹沒了。
眾人只瞧見了殷玖夜的抬眸,卻是沒有瞧見她眼中的寒涼。
場中的女子叫做郭如夢,是大驃騎將軍的小女兒,身份真的已經不低了,尤其這當兵的人手中還是有兵權的,所以身份也就更顯尊貴。
郭如夢表演的是一隻蝶舞,她一直想要嫁給這天下間最好的男兒,以往聽聞眾人說攝政王如何如何厲害,可是攝政王儒雅穩重,卻不是她喜歡的型別,大抵是與家裡的環境有關,她更喜歡雷厲風行,帶著王者之氣的男人,更是驍勇善戰,氣勢凜然的男人。
而並非是安月恆那種儒雅溫和,什麼也不表露出來的男人,她總是覺得這種男人過於溫吞。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六皇子,除了覺得俊美,卻也沒有生出什麼特殊的感覺,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卻發覺他不一樣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就沉淪了下去。
所以,哪怕是做妾侍,她也願意嫁給他,更何況,現在的他是太子,那豈不是意味著即便是做妾,將來她也會是妃嬪。
她始終注視著他,場上的女子鶯鶯燕燕,他卻從未抬眸看上一眼,偶爾抬眸,也只是向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起初她以為他是在看她,可隨後才發覺他看的不過是沐寂北,不得不說,沐寂北長的真的是很絕色,即便是同那些伍家的小姐相比也更勝一籌。
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雀躍著,興奮著,期盼著他能順便看自己一眼。
等到上臺的時候,她激動的不行,忍不旋轉到他身邊,不出所望,他終於抬眸看了她一眼,可還不等她驚喜,心中便生出了無端的恐怖。
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裡不會動作,那雙眸子裡不是在他看沐寂北時候的那種溫柔,而是一種鋪天蓋地的黑暗和死寂,沒有一絲感情和溫度,好似在他的眼中,活人和死人,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差別。
讓她整個人跌坐在地的是,那雙黝黑的眸子在燈火之下,隱隱對映出紅光,讓她瞬間便想到了來自地獄的修羅,一種毛骨悚然的拔涼感從腳底而生,很快就滲入她的四肢百骸,彷彿無形之中有一隻大手,緊緊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她是將軍的女兒,雖然平日裡也同那些鶯鶯燕燕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但是她不怕死,可是這一刻,不知為什麼,僅僅是因為那一眼,就讓她驚駭的彷彿被黑夜吞沒,無端的恐懼。
殷玖夜冷冷的一瞥,便收回了目光,他之所以看她不過是因為剛剛聽見了她們幾人的對話,不由得心生不悅。
郭如夢已經死呆愣愣的站在場中央,半響沒有動作,直到底下發出女子的笑聲,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得丟盡了臉面,紅著臉跑回了坐席,自然少不得又是被一番譏笑。
皇帝這時開口道:“伍國公,你們伍家的小姐不用朕說了,就算是外邦都知曉她們的美名,你可不要藏拙啊。”
“微臣不敢,正巧前日璃兒練習了一隻舞,還望陛下評判一二。”伍國公開口道。
“伍琉璃?國公府的六小姐吧,快快快,不要再等了!”皇帝眉眼含笑。
沐寂北的眸色微深,伍琉璃,這是國公府的六小姐,據說這六小姐十分神秘,一直深居簡出,可是卻有不少名人志士做友,比如精通琴藝的付衡水,比如棋藝頗高的鐘山離,以及一些有名的文人志士似乎都同這六小姐交情不淺,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才女。
沐寂北在心中將伍家所剩的女子在心中過了一遍,在宮中的伍妃,是大小姐伍伊人,而後有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九小姐。
伍伊人在宮中目前是掀不起什麼風浪,八小姐伍白玫自上次讓國公府損失重大之後,被伍國公一怒之下嫁給了富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