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沐寂北似乎有些疲倦,起身走到殷玖夜身前,輕輕靠在了他懷裡,殷玖夜自然的環住女子的腰身,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
沐寂北聽著殷玖夜有力的心跳,心卻忍不住揪了起來。
信是安月恆派人送來的,上面清楚的寫著,如果他稱帝失敗,二十日後沒有到帝都郊外與之前準備的人馬匯合,就會有人將他的替身殺掉,而同沐寂北身上生死攸關的另一隻蠱,並不在安月恆身上,而是在他的替身身上。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自己留住了安月恆的一條命,可是從今日算起,卻依舊活不過四十九天。
對於沐寂北來說,這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
她到底低估了安月恆的狡猾,那隻安月恆所說的用來保命的蠱,卻根本沒有種在他的身上,看來他是早有打算,一旦自己稱帝失敗,是決計要她陪葬的。
沐寂北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會一天一天的變醜,一天一天的凋零,到死,安月恆都不忘要算計她麼,前世今生,果真是陰魂不散!
沐寂北只覺得鼻子一酸,摟著殷玖夜的手不由得更緊了,紅著眼圈沒有抬頭,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音:“殷玖夜。”
“嗯?”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好愛你。”沐寂北輕聲道。
殷玖夜微微蹙起了眉頭,不知怎麼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可是他沒有去問,因為既然沐寂北當著他的面將那封信給燒掉,就是擺明了不會告訴他,所以問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沐寂北垂著雙眸,睫毛上沾染上了點滴的晶瑩,她不知要怎樣對面前這個男子開口,告訴他自己還有四十九天的壽命,告訴他說好的幸福都將成為泡影,告訴他自己將一天天變的面目全非,告訴他自己不能陪伴他一直走下去。
或者,要怎樣告訴他她做不了他的新娘,又要怎樣告訴他他將失去她。
她不能,她無法開口,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變回那副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不想看到他變得嗜殺殘佞,不想看著他為自己悲痛欲絕,要一起數著剩下的日子。
殷玖夜,我好愛好愛你,所以原諒我沒有勇氣對你開口,或者說原諒我自己都會膽怯,不敢面對。
其實,她始終不願意承認,她在之前就隱約猜測到了會是這樣一番光景,只是誠如她所說,她始終自欺欺人,因為太過恐懼,所以不敢面對不敢深究。
直到真相血淋淋的擺在面前,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殷玖夜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沐寂北摟緊緊的,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這一夜,沐寂北睡的很不安慰,儘管殷玖夜一直將她摟在懷中,她還是驚醒了幾次。
大抵是因為情緒不高,所以第二起來後,沐寂北的臉色有些蒼白。
不過到底是功力深厚,沐寂北偽裝的很好,除了剛剛知道事情時的失態,之後便一直收斂著自己的情緒,似乎因著連她自己都被騙了過去,所以殷玖夜也漸漸放寬了心。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不急不緩,沐寂北變得更粘殷玖夜了。
“聽說今日晚上有花燈節,北北你要不要去看看。”傅以藍不知突然從哪冒了出來,纏著沐寂北不放。
沐寂北點了點頭笑道:“你捨得你的初二哥哥了?”
傅以藍吐吐舌頭,有些不自然的道:“其實我初二哥哥也想去看花燈。”
沐寂北瞭然一笑,想來是初二一直暗中跟著殷玖夜,見著殷玖夜和沐寂北沒有離開客棧,他便也不肯去,傅以藍無奈,只好前來唆使沐寂北。
沐寂北看了眼臉色不悅的殷玖夜,對著傅以藍開口道:“你同初二去吧,就說是他主子準了。”
傅以藍一聽,果然是興高采烈的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留戀。
初一哭喪著臉像是跟屁蟲一般的跟著青瓷,為什麼初二那個木頭就有這麼好的福氣,有人忙前忙後的操勞,可是他卻這麼倒黴,死皮賴臉的也換不來一個好。
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在沐寂北的發話下,青瓷勉強跟著初一走了,阿三則是不知跑到哪去了,始終沒見到蹤影。
見著天色已晚,沐寂北和殷玖夜便也出了客棧,惹來了一片目光,讓殷玖夜的臉色又難看上幾分。
大手拉著小手,兩人在街頭閒逛,惹來了不少注目。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旁的商販有很多賣花燈的,五顏六色的花燈十分漂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