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幾盞小油燈,整條暗道十分曲折,看不到盡頭。
白竹回過頭來,看著撐著身子坐起的安月恆,此刻正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重重的喘息著,臉色慘白,額頭上佈滿著細密的汗珠。
白竹湊到安月恆身旁,壓低聲音道:“王爺,這是?”
安月恆勉強抬了抬眼皮,看向身旁的白竹開口道:“順著這條暗道一直走,可以直接到達西城門處的一家客棧,到那之後,會有人接應。”
白竹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卻在安月恆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垂下眸子。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安月恆再次睜開眼睛,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白竹趕忙去將他扶起,安月恆頓住動作,目光犀利的看向白竹,開口道:“本王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何還要幫本王,本王記得你曾經可不是本王的人。”
白竹鬆開了手,沉聲道:“相信王爺一定調查過我的背景,不知王爺可查出了什麼?”
安月恆再次皺起眉頭,確實,白竹到底是什麼人,他始終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跡,若說他是沐正德或者皇帝的人,也總歸是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這白竹到底是什麼來路,實在是個問題。
“不錯,本王確實沒有探出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如今本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想從本王這得到什麼,倒是也不必隱瞞了。”安月恆看著轉身背對著自己的白竹開口道。
“我只是奉主上之命,前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白竹模稜兩可的開口道。
安月恆的眉頭擰成一股疙瘩,腦中一瞬間就有了答案:“你是她派來的!”
白竹背對著安月恆,安月恆瞧不見他的表情,白竹挑了挑眉頭,安月恆口中的這個他是誰?
“王爺心中自有答案。”白竹繼續道。
安月恒大致有了答案,如果白竹真的是她派來的人,倒是也說的過去,畢竟之前白竹在宮中,也沒有偏幫過誰,而他更是查不到他的來頭,所以很有可能是她派來監視他的。
而她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今日會落敗,卻想自己可以繼續為她效力,才會讓白竹將他留下。
安月恆沉默了一會才再次開口:“走吧。”
白竹轉過身含著深意的看了安月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下場的暗道。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隱約可以看見這條暗道的盡頭,但是安月恆身上的傷卻是越發的嚴重了,尤其大腿上的那一箭,幾乎是要了他的整條腿。
白竹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安月恆,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確實有超乎超人的忍耐力和毅力,整條暗道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卻沒有聽見男人叫一句苦痛。
這麼看來,沐寂北說的是對的,安月恆之前所做出的瘋癲發狂一部分是受了伍青青所下的藥物的影響,可一部分卻是他刻意而為之,迷惑眾人,可以想象,這樣一個男人,若是逃了出去,一樣可以掀起腥風血雨,不出五年,必定會再次捲土重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靠坐在牆上,白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身側的安月恆開口道:“王爺,還挺得住麼?”
安月恆點點頭,沒有說話,閉上眼,他從龍椅上摔下來的那一幕,盧引銘領兵叛變的那一幕,三隻利箭飛來的那一幕,掀起紅蓋頭卻是那張駭人的臉的一幕,這一幕幕迅速在腦海中交疊,時刻提醒著安月恆他如今的處境。
他想要大吼出來,想要將這些膽敢阻撓他的人通通殺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現在他幾乎一無所有,想要東山再起,卻不知還要謀劃多久。
好一個沐寂北,好一個殷玖笙,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這不堪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安月恆艱難的起身,對著身側的白竹道:“繼續走。”
白竹掃了眼安月恆身上的傷勢,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又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暗道到達了盡頭。
安月恆扭動了牆上的一盞小油燈,便聽見石塊挪動的聲音響起,一道厚重的石門被開啟。
刺眼的光亮一瞬間便射了進來,兩人紛紛抬手擋住了雙眼,似乎想要避開這刺目的光線。
白竹率先走出暗道,打量起屋子裡來,屋子是一間很普通的客棧的房間,一張圓桌,上面鋪陳著木蘭花的桌布,桌布上擺著一套茶具,牆邊立著一架大櫃子,上面擺了幾件擺設,而這櫃子,正是他們暗道開啟的門,再裡間,是一張床,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白竹回頭將安月恆扶到裡間的床上開口道:“王爺,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