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裡,有多少人是和緬甸暗通款曲的,都必須搞清楚。
特別是潞兩的失陷,若是有勾接莽應龍的人家借這個機會去了昆明,在最壞的情況下,緬軍兵臨城下時用出潞兩的伎倆詐城,那他羅汝芳萬死難辭其咎。
在李成梁、沐昌祚忙著對外作戰的時候,羅汝芳的工作重心就是對內肅清,追查那些已經反叛的家族。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能不防。
之前,逃到保山城和其他地方的官員及家人,按察使司已經派人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異常。
但是監視這些家眷的行蹤,依舊是羅汝芳負責的事兒,可以說戰事不結束,這樣的監視就不會停。
不過,也因為這些人家沒有留在保山城裡,至少可以保證在保山城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自然也就不會多關心。
都是過了一遍的人,羅汝芳對這些人家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最擔心的其實還是那些地方土司,只有他們會有叛國的可能,對於漢人來說,拋棄大明投靠外藩,想想都難以理解。
隨著這些需要監視人家的離開,騰出手來的按察司把更多的人手都派去監視那些地方少數民族人去了,對他來說其實也是好事兒。
不是嗎?
羅汝芳出了府門,直接鑽進了轎子,吩咐一聲:“快走。”
兩名轎伕馬上抬起轎子,健步如飛向著都督府奔去,轎子後面一個長隨和四個衙役也是快步跟上。
等羅汝芳到了地方,沐昌祚已經先一步進來,他已經看過兵部發來的急報。
在沐昌祚看來,這是好事兒,這會兒自然就是老神在在坐在那裡。
看到羅汝芳匆忙趕來,還有心笑道:“羅大人,平時你可是比誰都快的,怎麼今兒落到我後面了。”
其實,別看沐昌祚是雲南總兵,也會騎馬,可他和其他武官一樣,已經習慣了坐轎。
今天也就是聽說是兵部急報,這才拋棄了轎子,直接騎馬趕到這裡,自然就比羅汝芳早到了一會兒。
“有些事務耽誤了,總兵大人見笑。”
羅汝芳沒心思和沐昌祚笑鬧,只是淡淡拱手說道,這才快步到了李成梁身前。
“羅御史看看吧。”
李成梁把兵部急報交到他手裡,淡淡說道。
御史這個官,是真不受官員們待見,畢竟就是告黑狀的。
可官員見到他們,還不得不笑臉相迎。
只是那都是在平時,戰時自然就是另一回事兒。
李成梁是右軍都督府左都督,並不是雲南常住官,自然也不會逢迎雲南道御史。
“嘶,咦,這是好事兒啊。”
一開始羅汝芳已經出了什麼大事兒,是朝廷要治罪於他們,畢竟釀成戰火,官員肯定受牽連。
可快速看完手中急報,羅汝芳卻發覺貌似這是個好訊息。
因為不屬於軍方系統,所以李成梁的佈置自然不會對羅汝芳詳說,即便是沐昌祚,也只是因為一些事務需要取得他的配合,才會讓他知曉一些訊息,但那也不過是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但就是這點不全面的訊息,沐昌祚畢竟是帶兵之人,也多少有些猜測。
畢竟幾萬人進了孟定,沒有他的許可,怎麼可能讓這支大軍隨意在雲南境內調動。
因此,沐昌祚是理解李成梁現在的心情,不過不管如何,他都已經摘出來。
功勞是大家的,都有份。
過錯,那自然是李成梁佔大頭,和他關係不大。
而羅汝芳則是完全不知道情況,所以反而很高興,有水師在南面來一下,面前強大的緬軍必然需要分出一支兵馬回援,明軍可不就有喘息之機了嗎?
“李都督,如今水師已經攻打緬甸南面,本官認為正是個機會,穩固防線,伺機反攻奪回失地.....”
當即,羅汝芳就開始侃侃而談起來,把他的分析說了出來。
剛說了幾句,李成梁大手一揮就把他的話頭打斷,轉頭對李如松說道:“如松,把輿圖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