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完了。”
蘆布見到自家老爺這麼快就回來了,一邊回答,一邊偷眼看了看魏廣德的臉色。
“老爺,這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嗎?”
此時魏廣德還是微微皺眉,畢竟打算賞花,沒想到賞了個寂寞。
“蘆布,你知道蓮花有什麼用嗎?”
魏廣德忽然發問道。
“蓮花?除了看還能有什麼用?又不能吃。”
蘆布很實誠,直接就回答道。
“除了看,呵呵,能看就行。”
魏廣德笑道。
“老爺,是蓮池那邊花謝了?不應該啊,這才開沒幾天。”
蘆布開口說道。
忽然,魏廣德想到先前內侍說的翰林院白燕,於是又問道:“你知道翰林院白燕的事兒嗎?”
,!
“白燕,聽說了,前兩天不知道哪兒飛來一對白燕,翰林院的學士們覺得稀奇,就想捕了餵養起來。
不過聽說,好像首輔大人讓把白燕進獻給皇爺。”
問這種事兒可是蘆布的強項,馬上就答了出來。
“呵呵呵,他張白圭啥時候還學會討巧賣乖了,又是送白蓮,又是送白燕的,啥時候逮到白龜那還不一起也送了。”
魏廣德樂呵呵笑道。
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嶽,幼名卻是叫張白圭,據說張母生他前,張居正的爺爺曾在夢裡見到月亮掉進水缸裡,變成了一隻白色的烏龜。
他當然不會給孫子取名“白龜”,所以用了通音字,給孫子取名為“白圭”。
白圭出自《詩經·大雅·抑》中的“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
這句詩的意思是白玉上的汙點還可以磨掉,但言論中的錯誤卻無法挽回。
張居正的祖父以此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夠明哲保身,在生活上過得自在安穩。
不過因為張居正之前推出考成法的緣故,官場上一些不滿他的人,私底下都用“白龜”來隱喻他。
由此可見,張居正所推行新政在官場上有多麼不招待見。
魏廣德也是之前偶然聽人提及,不過也只是一笑而過。
適才又是白蓮又是白燕,讓魏廣德一下子想到了白龜上去。
“老爺,聽說獻進宮裡的,還有首輔大人新作的《白蓮賦》和《白燕賦》,你說到張大人讓人採摘白蓮進獻,我這才明白那什麼《白蓮賦》是個什麼意思。
剛聽說的時候我還在納悶,這《白蓮賦》從何說起,原來根子在倆蓮池。”
蘆布小聲說道。
背後議論大臣,雖然是在魏廣德面前,蘆布也知道要收斂些。
傳出去背後嚼人舌根子,可不是好事兒。
“他還寫了詩,呵呵這個張叔大。”
魏廣德邊說邊搖頭,隨即揮揮手說道:“好了好了,別說了,先把東西都拿出去吧。”
“是,老爺。”
蘆布答應一聲,抱著那摞奏疏走出了值房。
而此時緬甸東籲城北面,一隊大軍紅旗招展,正在向著前方快速行進。
忽然,遠處左側出現一隊人馬,不多,只有十來騎,顯然是對方派出來的斥候。
在這隊斥候出現後,大軍佇列裡立馬衝出二三十騎快馬,向著那個方向直接衝了過去。
對面斥候發現大軍分出一隊騎兵向他們衝來,果斷的撥馬就走。
很快,那隊人馬就分成兩路,一路向南面快速跑去,而另一路七八個人的騎兵則似乎故意放慢馬速,之後才帶著追兵向西邊奔去。
“大哥,剛才前面說發現一隊斥候,見我軍分出一隊人馬驅逐後,就向西南方向遁去。”
不多時,大軍中十餘騎快速衝到中軍大纛前,向大旗下一個年輕的將領說道。
“老二,這裡距離東籲城已經不遠了吧。”
大旗下的年輕將領正是左都督李成梁的長子李如松,而他面前的則是他兄弟李如柏。
“大哥,應該還有幾十裡,按我們的行軍速度,最遲後天就能抵達。”
李如柏大聲回答道。
“那這隊斥候,很可能就是東籲城派出來偵查四周敵情的了。”
李如松輕笑出聲道。
“是俞蠻子的兵?”
李如柏稍微一愣,隨即也跟著笑起來,“大哥,我都忘記了,都多少天沒看到緬甸人的斥候了,他們現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