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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來叫魏廣德過去的。
不過奇怪,就出來一個人,按說宮裡有事兒,會召集內閣三位閣臣一起處理才對。
呂調陽呂閣老可是到了的,沒請假。
“魏閣老可到了。”
就在蘆布似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太監已經快步到了近前,小聲問道。
“到了,公公可要我通傳?”
“快通傳一聲,那邊首輔和馮公公請魏閣老過去。”
“好。”
短暫交流後,蘆布先進去,隨後那太監也跟著進了屋子。
不多時,魏廣德就帶著他們走了出來,往張居正值房走去。
“叔大兄,雙林兄,這麼急著喚我來何事兒?”
魏廣德直接進了首輔值房,看到張居正和馮保在裡面等著也不奇怪,只是拱手行禮道。
“這是南京鎮守發來的訊息,娘娘說都是東宮舊人,讓我們看著處理了。”
說著,馮保把一份內廷文書遞到魏廣德面前。
魏廣德接過來展開一看,不由得微微嘆息一聲。
“唉,之前就修書讓他回京城養老,可他偏不聽。”
文書是南京鎮守太監發過來的,通知總管李芳上月死在孝陵。
當初李芳因為直諫,觸怒了隆慶皇帝,不僅鋃鐺入獄,最後還被髮配南京守陵。
萬曆繼位以後,陳太后念著李芳的好,自然是赦免了他,想召他回北京養老。
只是,被李芳拒絕,他不想回到這個傷心地,依舊守在孝陵。
作為東宮舊人,魏廣德和張居正,還有馮保都寫信,勸他回來。
不過自然沒有結果,李芳不為所動。
當初李芳被設計,主要是騰祥他們暗中佈局謀劃,馮保並沒有直接和李芳撕破臉,只不過也不待見他而已。
現在的馮保在宮裡宮外已然成事,自然也更不怕李芳回來。
“按內監最高規儀吧,他的身份也配得上。”
魏廣德小聲對馮保說道,有品級的太監,自然也是有各種儀制規矩的。
“我也是這意思,雖然當初是被先帝發配,可娘娘下了懿旨,免了他的罪。”
馮保答道,“就是葬哪兒?南京,還是運回來?”
魏廣德看了眼張居正,見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斟酌著說道:‘當初他就不願意回來,那就葬在南京,陪葬孝陵吧,算是遵了先帝的旨意。’
說完,魏廣德就看到張居正在那裡點頭,顯然這也是他的意思。
“那我們就商量一下,給寫個墓誌銘,派人送南京去。”
張居正開口說道。
“正該如此。”
魏廣德點頭應道。
隨後,三個人湊一塊給李芳寫了墓誌銘,主要就是李芳的生平事略,最後由張居正主筆寫下,派人送往南京。
“說起來,在京城的老兄弟們,也就剩下你我三人了。
如今逸甫在巴蜀,而正甫也回了齊魯,有生之年怕是再難相聚了。”
張居正此時不無感慨道。
魏廣德和馮保都是微微點頭,三個人和默契的沒有提高拱,實在是這個人算是他們三人的敵人。
都沒好感,自然沒人給他說話。
“今晚我在家中擺下一桌,我們三人暢飲一番,如何?”
張居正隨後又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
張居正相邀,魏廣德今日也沒有其他邀請,當即點頭答應。
而馮保也沒有推辭,當即三人就約好晚上去張居正府中飲酒。
下午散衙後,魏廣德回府,簡單洗漱,換上便服,和家裡說了聲,就出門前往張府。
張府距離魏府可有些距離,因為張居正的府邸並不在內城,而是在外城騾馬市大街,靠近琉璃廠的位置。
畢竟內城這地方,寸土寸金,當初張居正久居京城,長時間擔任翰林院庶吉士,他家裡也沒錢給他在京城購置內城的宅子。
所以,張居正買地建房是選擇在外城,之後平步青雲也沒有搬家,而是繼續居住在這裡。
當然,在內城張居正也有一個院子,是皇帝賞賜的,不大,供他事務繁忙時起居。
需要特別提醒一句的是,雖然魏廣德和張居正的居所都稱為府邸,但實際上這也只是到了清末以後才有的叫法,在這個時期嚴格說起來只能稱為“宅”。
張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