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忽然就笑了。
這一笑不似平日裡那般溫柔婉約,竟透著瘋狂,看著有些猙獰。候婉心愣愣的看著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妹妹,喚了聲:“雲兒?妹妹?”
“哈哈哈哈哈!”候婉雲看著滿臉擔心的長姐,笑的更厲害了,她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候婉心的手臂。候婉心只覺得手臂似是被針扎過了一般疼痛,接著就覺得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站都站不穩的倒在候婉雲身上。
候婉雲輕蔑的哼了一聲,如同拽死豬一般的將她的長姐拖拽到床上。
“雲兒,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中邪了?”候婉心只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哼,你這蠢蛋,這時候了還這般愚蠢。”候婉雲將信封放在掌心摩挲,笑嘻嘻的盯著一臉驚恐的長姐,道:“像你們這般愚笨的人們,就該通通都死了,省的活著還浪費糧食。不過你們倒也不是沒有利用的價值,起碼死之前給我留下這金山銀山。”
候婉心的眼神迷茫了起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雲兒?記憶中的雲兒,是那般溫柔,知書達理,說話連句大聲氣兒都沒有。如今這面目猙獰的女人,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候婉雲?
“雲兒,你定是在說笑吧?”候婉心吃力伸手拉住妹妹的袖子,卻被無情的甩開了。
哐噹一聲脆響,一對金燦燦的金鑲玉鐲子落在候婉雲玉一般的手腕上。候婉心吃驚的看著妹妹手上那對價值連城的手鐲。
“唉,張氏還算懂事,每日孝敬我的好東西倒是不少,只可惜她也是個蠢的,與她周旋倒是令人心煩的很。”候婉雲笑眯眯的摸著那對手鐲,道:“待我得了紅繡坊,才不稀罕這些個俗氣的東西,我吃穿用度的,定要是全天下最好的。”
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本性一朝顯露,就如同開閘的江水一般,再是關不住。候婉雲瞥了一眼只剩半口氣的長姐,方才她給她用了藥,她將會身體麻痺,一炷香後便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最多六個時辰之後就會去見閻王。對著這將死之人,候婉雲也沒了顧忌,反正死人是不會洩密的。
“只可惜,生我這身體的那蠢笨女人,卻是個不開竅的。那年我讓她毒死你,再將我送進太太房裡當嫡親小姐養著,可她偏生不肯,還威脅我說若是再提此事,就將我告到太太面前。人不是都說母女連心麼?我由那下賤的妾室養大,她能為我謀個什麼好前程?那賤/人非但不為我的前程著想,竟然還想要告發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當孃的,忒自私了!既然母不慈,那我也就子不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那賤/人推下湖,正好她死了,一了百了。”
接著候婉雲愉悅的講述自己當年是怎麼害死親生母親的,候婉心這才知道,原來當年胡氏並非自己掉下湖的,而是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推下水的!候婉雲甚至還拿著桂花糕,笑嘻嘻的坐在湖邊,親眼看見生母力竭沉入湖底,才跑去叫人呼救!那時她才剛滿五歲!
若非聽她親口說出,候婉心怎麼都不相信這天底下竟有這般狠心的人!竟然為了利益,連自己的生母都要加害!
候婉雲得意洋洋的看著候婉心,自己苦心謀劃的計謀,雖然精彩,但是再精彩的戲,若是沒有了看客,豈不是顯得乏味寂寞?
現在的候婉心不光是她手下的棋子,還是她的看客,候婉心越痛苦,就證明了她越成功,這戲越精彩。
“唉,我的傻姐姐喲!”候婉雲折下那朵嬌豔的桃花,道:“既然你也要死了,那妹妹我也就讓姐姐死的明白。你可知道你為何而死?呵呵,你不是喜歡桃花麼?你可知道正是這桃花,催了你的命麼?有些人,天生就對某些花粉過敏。我五歲時就發現,姐姐你對桃花的花粉過敏,可你卻偏偏喜歡了桃花。我就送你一程,每日折了桃花插在你床頭,桃花瓣兒做的香包掛在你身上,日積月累的,你可不就過敏的厲害,直到如今要了你的命麼?唉,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們這種生產力低下,科技又落後的古人,活該!”
“唉……”候婉雲幽幽嘆了口氣,道:“我說了吧,有些人,就是太蠢,死也都是蠢死的。你們母女二人也怪不得別人,只怪你們太傻。”
候婉心看著候婉雲的眼神,頓時如同刀子一般,狠不得從她身上剜掉幾塊肉!
候婉雲笑眯眯的戳了戳候婉心的臉頰,說:“長姐,你莫要這般看我。與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咱們姐妹兩個半斤八兩,嘻嘻!”
候婉雲垂下頭,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金錢橘來,湊到長姐眼前,得意道:“長姐你瞧,這毒死太太的穿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