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將銀票準備好了,娘叫人來取。”
候婉雲接過票據來一看,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湧:這足足五萬兩的票子,都能抵上兩間織造坊的鋪子了,什麼樣的首飾需要這麼多銀子!這惡婆婆獅子大開口,是要趁機刮她的血麼!
可是若是不出這錢……候婉雲咬著牙,瞧著自己的大小腳,那幾個番邦婆子纏足的手藝可是天下一絕,若是換了其他人,也纏不出同一個樣子,就算再纏了另一隻腳,回頭也是個大小腳,她可不想一輩子都變成這樣。
“好!”候婉雲牙一咬,不就是兩間織造坊的錢麼,豁出去了!
“哦對了,這是上次那珊瑚首飾的單子,我恰好也帶著。雲兒你不如也將這一起出了吧,總歸是替你辦事的錢。”顧晚晴又掏出一張票據,塞在候婉雲手裡,笑的慈祥。
候婉雲接過來一看,又是張兩萬兩的票子,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39惜春探秘
顧晚晴瞧著候婉雲的臉色;關切問道:“雲兒;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是否哪裡不舒服?”而後轉頭對翠蓮道:“許是大奶奶腳疼了;翠蓮;你去取逍遙膏來給大奶奶用。”翠蓮應了一聲往門外走,候婉雲忙起身追了兩步拉住翠蓮的手笑道:“母親,不必了;雲兒並不疼。許是昨晚睡的不好;有些頭暈罷了。”
顧晚晴哦了一聲,笑眯眯的起身,道:“雲兒說不必了;那就不必了吧。哦對了;只是我擔心一個事。”
候婉雲一聽又有事,心裡咯噔一聲,只見顧晚晴慢悠悠了扯了扯衣角,道:“咱們姜家是大家,最看重臉面,若是今日之事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姜家欺負新媳婦,說我這個當婆婆的覬覦媳婦的嫁妝,雲兒,娘可都是為你做事的,若是這等風言風語傳了出去,娘可是受不起這汙衊的。”
候婉雲額角抽搐,賠笑道:“母親說的是,這銀子都是給雲兒花的,雲兒出也是應當,哪能讓母親破費,從母親的私房裡出呢。這是雲兒求母親求來的人情,怎麼會被人說是母親覬覦雲兒的嫁妝?”
顧晚晴嘆氣,皺眉道:“雲兒你是個識大體的,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同你一般啊。要知道人言可畏,這捕風捉影的事,傳來傳去,最後就變了味,也不知道能傳成什麼樣。所以孃的意思啊,就是這個事就咱們娘兩知道就行了。你瞧,娘今個只帶了翠蓮過來,翠蓮那妮子嘴緊的很,娘房裡的人,娘信的過。而你這邊呢,也只有你和惜冬知道。娘是信雲兒的人不會亂說話的,是不是?這可是事關姜家的名譽,若是任何人膽敢讓姜家名譽受損,那我可是繞不了她的。”
旁邊的惜冬一聽,嚇的臉都白了,噗通一下跪下,邊磕頭邊道:“回大太太的話,奴婢知道大太太都是為了大奶奶好,奴婢就是長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出去亂說話。”
顧晚晴笑眯眯的伸手,親自扶起來惜冬,慈眉善目道:“看看,瞧把這孩子嚇的,我不過就是這麼一說,哪能真信不過雲兒和雲兒房裡的人呢?我信惜冬是個可靠的,不是亂嚼舌頭的人,呵呵,咱們姜家亂嚼舌頭的那婆子丫頭,早就讓我拔了舌頭趕出去了,惜冬可是個嘴緊的,我信得過。”
顧晚晴一席話,聽的惜冬冷汗淋漓,她心中暗地懊悔,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呢,為什麼偏巧叫自己聽見了,往後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了出去,大太太肯定不會認為是她自己屋裡翠蓮說漏嘴的,也不能說是大奶奶這個主子說出去了,那麼唯有她惜冬來背這個黑鍋!
候婉雲也在一旁幫著說:“母親,惜冬是個懂事穩重的,不會亂說話,母親莫要擔心。”
顧晚晴點點頭,撫了撫胸口,道:“如此便好,雲兒,那我就走了。記得銀子三天內湊齊,還有抬房的事,務必要趕緊辦了。”
候婉雲應了一聲,跟著後頭送了顧晚晴出去。顧晚晴的影子剛消失在門口,候婉雲的臉色就由晴轉陰,陰沉的嚇的惜冬大氣都不敢出。
惜冬扶著候婉雲進了屋子,忙把門關上。候婉雲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那一摞票據,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來。
這狡猾的惡婆婆,颳了她候婉雲好大一筆銀子,還美名其曰是為了她纏足去請人送禮的花費!她候婉雲腦子壞掉了麼,白白砸了七萬兩銀子纏一雙畸形的小腳!花錢找罪受,還憋了一肚子火。本想還能借著銀子說事,抹黑了顧晚晴,讓人家覺得她這個惡婆婆貪心兒媳婦的嫁妝,可卻被顧晚晴幾句話堵住了嘴,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沒處說!
候婉雲狠狠的看著惜冬,若非為了保住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陪嫁丫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