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一聲“住手!”
平地裡一股疾風吹來,飛塵揚沙,颳得眾人面目生痛,大為驚駭。待他們回過神來,看見查大受身前立著一個青年男子,正是那俞秋。
“軍營重地,豈可由人隨意『亂』入?!”
眾將士不由愕然,打量起這個突然出現的怪人來,只瞧他濃眉俊眼,身著白衫,攔在查大受與俞修龍之間,巋立不動。
因軍中將兵多是大熊、蠻牛這樣的雄壯之士,相比之下,顯得俞秋瘦如竹竿。
李如松見他擅入軍營要地,來歷不明卻又身手不凡,正皺眉盯著他看,一時說不出話。
查大受卻不管這麼多,狠狠瞪了俞修龍一眼,便轉頭向俞秋走來,用軍棍指著他罵道:“媽了個闆闆,軍營重地,你是哪個地裡鑽出來的土龜公?還不快給老子滾?!”
俞秋彷彿沒看見他似的,只是淡然望著天空,鼻中發出“哼”的一聲輕笑。
查大受『性』子暴烈,哪裡能受這樣的氣?俞秋態度傲慢,頓時將他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你他孃的夠種!”他罵罵咧咧,劈頭就是一棍。
各將士都等著看好戲,唯有俞修龍一人著急不已,擔心著查大受的安危。方才他見俞秋和袁英鬥得天昏地暗,該是何等神通,這查副將雖有些本事,卻遠遠不是對手。
“遭了,倘若查副將被打傷,對我軍可不是小事……不行,須得馬上阻止俞秋!”
正在俞修龍想衝出佇列向俞秋求情之時,只聽將士們紛紛驚呼,隊形一下子『騷』『亂』起來。“哎,哎!”俞修龍匆忙扒開大熊的背,踮腳去看。
只見查隊長雙手半舉立在當地,一動也不動,而那軍棍卻不知怎麼到了俞秋手裡。
俞秋將這軍棍隨意把玩,左看右看,極為戲謔;查大受雖不能動,但見他如此羞辱自己,氣得眼中直冒火。
其他軍士見副將受辱,一時也難以容忍。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雄壯漢子撲了出來,伸手拿他,俞修龍正要大呼“小心”,卻見俞秋影子一晃,再聽幾聲悶響,這幾名士兵便呆立當場,同查大受一樣,如幾塊人形石雕。
再看俞秋,卻已半躺在統帥大案上,將雙腿翹起,手中把玩著軍棍。
這時,又有兩人竄出,原來是大熊和蠻牛;俞修龍一驚,想要叫停他們已是不及;大家不由齊齊喝彩了一聲,都知道他們倆厲害,倒要看看俞秋如何對付。
此時,這兩個高猛大漢皆是手持棍棒,大步流星,像兩道旋風一般;只見俞秋將軍棍隨手掰下一小截,信手擲出,如彈子般飛向大熊。
“呀……嗝!”
大熊急匆匆奔來,原本勢不可擋,哪知遭那斷棍一碰,頓時如同被巨石擊中,向後跌去,幾名將士伸手去扶,粘連著被砸到一片。
“哎喲!”
“哎喲!”
“啊,大熊你太重了!”
斷棍從他身上呼呼彈回來,竟又偏巧擊中蠻牛後心。
蠻牛亦是驚呼一聲,如被重錘突襲,向前撲出數米之遠,摔落在地,動彈不得。
所有將士都驚呆不已,大熊和蠻牛是軍中有名的大力士;可此人實在太了不得,僅憑擲這一截斷木,便將這二人擊飛出去,足見功夫之高、武藝之巧。
“俞秋!”俞修龍和他倆相識最早,感情很深,這時見兩人捱打,急忙喚道:“快快住手,不要胡『亂』傷人!”
“是!”
俞秋一聽他發話,慌忙從桌子上下來,恭恭敬敬地走到俞修龍身邊來,彷彿一個怯懦膽小的隨從似的。
俞修龍低聲對他說道,“請你……快去把查副官和眾兄弟的『穴』道解開吧。”
俞秋說了聲:“遵命!”
只瞧他雙手凌空虛點了幾下,響起“嗖嗖”氣動之聲;查大受和兵士們身體猛地一震,隨即手腳恢復如常;大熊和蠻牛也跳起身來,舒活筋骨,臉上『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
這時眾士兵被他這手功夫又嚇一跳,驚愕萬分。
查大受領教了此人厲害,不敢再冒犯,只是口中嘟囔了幾句,退回到李如松身邊,心裡卻早就“先人闆闆、狗雜碎”罵了幾通;見李如松揮了揮手,大熊、蠻牛及各位兵士也退回陣中。
這時佇列又一陣『騷』動。
“這小子是誰?為何好端端地要跑到我軍大營來搗『亂』……這個俞修龍又是什麼來頭,竟讓他如此服帖?”李如松見他如此厲害,身負“太元真氣”神通,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