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崇生『性』樂觀,還從未有過如此悲切的情緒,此時此刻才真正意識到歲月逝去的可怕,“咱們都回吧。”
他揮了揮手,眾人便漸漸都回了。
秋彩走了上來,她見俞修龍眉頭索然,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便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腰,動作頗有些輕佻,也不顧此時眾人就在前面不遠處;俞修龍身體輕顫,彷彿受了驚嚇一般,反倒把秋彩也嚇了一跳。
她走近俞修龍身邊,問道:“怎麼了,你幹什麼悶悶不樂的?”
官印文書失竊究竟該如何找回,此事如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俞修龍心頭,令他快要喘不氣來。
“沒有,沒事。”
雖然俞修龍有煩惱,但也不想在她面前表『露』,立即搖了搖頭,強顏歡笑。
“喏,這個送給你!”秋彩將右手攤開,是個小巧的簪子,閃閃發亮。
俞修龍拿起看了看,說道:“這小簪子挺好玩的……”
他在軍中生活幾年,為了便捷耐用,習慣了以髮帶束髮,還從未用過簪子。
這簪子雖小卻十分精美,鑲著幾粒小珍珠,巧妙地圍成一圈,顯得飽滿圓潤,『色』澤亮麗。
“這是一對,另一個在我這裡。”秋彩將另一個簪子拿出來,擺在一起,只見上面一龍一鳳,十分美妙,“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
俞修龍將簪子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嘻嘻笑道,“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都當寶貝。”
“你喜歡就好。”秋彩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禁美滋滋的。
今天早上她連飯也沒顧上吃,便出去逛早市。在幾個首飾鋪子裡挑來挑去,眼睛都看得冒花了才為他選出這麼一個禮物。倘若他不喜歡,豈不枉費她下的這番苦功?
此時,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只有遠處幾個綽綽人影晃動著。
俞修龍將簪子收在衣袋裡,『摸』了『摸』秋彩的頭,頓時感到心安了些,那件事情所帶來的焦躁也有所緩和。
“秋彩,我也給你一個好東西!”
“哦?是什麼?”秋彩兩眼放光,一臉期待的神情。
“你先把手伸出來。”俞修龍捏著拳頭,神神秘秘的。
秋彩攤平了手掌,五指微微張開。
只見俞修龍拳頭緩慢鬆開,向下按在她的小手上,手指扣住她的指縫,“那就是……我的手啊!”
“啊呀!”
俞修龍一聲怪叫,將腰向一邊挪去,原來秋彩悄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又疼又癢。
秋彩以前就喜歡這樣掐他,不僅是腰,俞修龍的胳膊、肋上時常有些淺『色』的印,如同花瓣兒,那便是出自她的“手筆”。每次只需她伸手一掐,俞修龍便立馬繳械投降,屢試不爽。
“戲弄我……掐死你掐死你。”秋彩手上加勁,捏著他的肉一擰,猛向右旋。
“喲喲……疼,疼,疼!”俞修龍口、鼻、眼都皺作一團,實在是痛得不行了,嘶聲求饒,最後連連說道:“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好秋彩,你饒了我好不好?”
“哼,叫你耍我,給你長點記『性』!”秋彩這才滿意地抽回了手。
見秋彩在前面蹦蹦跳跳走著,兔兒一樣,俞修龍一面『揉』著自己身上可憐的肉,一面心想:“可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東西……就是你的手啊。”
他大步追上她,附耳道:“以後能不能下手輕點,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未來的……。”
“切,誰是我未來的丈夫了,想得美!”秋彩小嘴一撅,翹的幾乎都能掛油壺了。
“‘丈夫’二字可是你自己說的啊。”俞修龍一臉壞笑道,“我想的當然美啦,反正早晚我們都要……嘿嘿!”
秋彩見他那副賤兮兮的樣子,既又好氣又好笑,便又伸出手去,要再給他添個“粉朵兒印”;可是俞修龍這下卻學精了,早已靈敏地閃到一邊,得意地衝她做了個鬼臉。
“咦,沒掐到?”俞修龍做鬼臉逗她。
“哎喲,你還敢躲!”秋彩叉著腰說道:“你真是不得了了。”
說完,她便張牙舞爪地撲將過去;俞修龍身子一竄,再度避開。兩人在這偌大無人的街道上,使著“靈狐躍”身法,你追我趕,彷彿又回到了童真無邪的歲月。
“哈哈,快來快來,喲……你追不到我……你追不到我!”
每次眼見秋彩就要得手之際,俞修龍便倏然閃避開來,末了還要回頭嘲諷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