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廣二速度也是極快,飛身一掌拍出,又是“咔嚓”一聲,將俞修龍身邊的一棵樹攔腰劈斷,枝丫擦著俞修龍的耳朵倒下。
他慌『亂』中『摸』『摸』耳朵,竟然被蹭破了面板,沁出幾滴血來,俞修龍心撲通直跳,思忖道:“這一下若是劈在頭上,還不被拍得紅白腦花一地?硬抗不是個法子……”他當即扯過一根長大的樹枝,震臂一抖,樹葉窸窣直響,橫在身前。
“打不過就跑……現在又拿個大掃把?!”廣二飛身『逼』上,嘴裡還不忘譏諷一句。
俞修龍絲毫不敢大意,見對方再度『逼』來,急忙提氣揮動樹枝。無奈胸骨突然劇痛,肺腑襲來一股灼熱之感,內息大『亂』,不由腳下一軟,又遭樹枝一絆。“啊呀”一聲,他向後重重跌倒在地。
廣二見他雙眼緊閉,似已昏『迷』,不由鬆了口氣。他收手瞪了俞修龍一陣,彷彿老虎盯著眼前的獵物。
“哼,不知天高地厚!”
廣二自信已讓他喪失能為,便轉過身來,想要朝那兩位女子走去。這時,俞修龍忽然睜開眼睛,悶喝一聲,緊緊抱住了廣二的腰,不讓他再向前。原來剛才他被樹枝絆倒,事出突然,竟堪堪躲過廣二的掌風,方才他閉眼只是為了麻痺廣二,突施襲擊。
“找死!”
廣二怒極,運起雄渾真氣,一掌拍在俞修龍的背上。
俞修龍本想將他摔出去,不料雙臂麻軟,使不出勁來,反而遭他一掌,雙眼暴凸,“噗”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手臂略微鬆了一下,繼而又將他箍緊。
廣二本不想殺人,誰曾想俞修龍如此冥頑,抱著自己不放。他一時惡向膽邊生,不停掌擊俞修龍後心;“噼啪”幾聲,每一掌下去,俞修龍便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他終於支撐不住,手臂鬆開,整個人滑落下來;廣二正要起腳踢他,俞修龍卻將頭一低,躲了過去,反而竄上來扯住他一條腿,張口便朝腿肚咬去。
這時,在不遠處的秋彩等人也被這一場景驚呆了。
“啊!”
廣二吃痛不已,慘叫了一聲。他不住踢腿,卻甩不脫俞修龍的糾纏,此時廣二已紅了眼睛,直直向後倒地,抬起另一隻腳來,使勁蹬踹,不停踢在俞修龍的臉上、頭頂。
“放開!”
廣二怒嚎道,俞修龍牙齒尖利,自己的腿已被咬得流出血來。
“唔,呃呃……”俞修龍額頭又挨一腳,“嗡”的一聲,禁不住眼前開始發黑,他於『迷』糊之中,卻仍咬住廣二的小腿,死也不肯松嘴。
此時他已是滿臉鮮血,粘住眉『毛』、頭髮,黏糊糊的一片,幾乎分不出本來面目。
“傻芋頭……”
秋彩見他被打得不成樣子,心疼的大哭,想衝上去救他,但卻搖搖晃晃根本走不穩;一旁的白衣姑娘若妍也已雙目發紅,潸然落淚,見秋彩踉踉蹌蹌的模樣,怕她陷入危險,便扶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向前。
廣二愈發狂怒,運足全力,腳後跟砸在俞修龍的後頸上,頓時“咔嚓”一聲脆響,似是踢斷了他的頸骨;這下子俞修龍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癱軟開去。
“去死吧!”
廣二又起一腳,力道絕強;俞修龍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凌空飛出數米,“喀啦”、 “喀啦”生生撞斷了兩棵樹方才落下,鮮血噴如墨點。
劇烈的疼痛,反而令俞修龍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他趴在地上,稍稍一動,渾身骨頭便散架也似,肺腑如受火灼,生不如死般的難受。
“我可不能倒下……秋彩她們……”俞修龍心裡越發焦急,無奈眼前已漸漸模糊,氣息一急,竟爾昏死了過去。
秋彩見他一動不動,只恐凶多吉少,花容失『色』,再也不顧所受傷勢,掙開若妍的手臂,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傻芋頭,小龍哥哥……”她抱住俞修龍的身子,急聲喚道:“小龍哥哥,小龍哥哥,你快醒醒!”
一雙手托住他的腦袋不住搖晃,想要將他搖醒過來。惜乎此舉並非急救良法,隨著“咔咔”的清脆響聲,俞修龍不但沒有回應,反而身子越發沉重,似乎傷勢更甚。
秋彩眼中淚珠大顆滾落,她臉上的妝早已花了,貼著俞修龍的額頭,“傻芋頭……嗚嗚,你可不能死啊!”
廣二隻覺腿上銳痛不止,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晃幾下竟險些站立不住,他急忙扶著一顆樹歇了歇,周身汗出如漿。
那邊廂董承治倒是“呵呵”樂了起來,渾然不覺自己一身斑駁血汙,狼狽至極。
廣二心裡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