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當是如此!”
姚秋語淡淡看他一眼,並未說話。
只瞧杜文淵走出幾步,站到人群中間,張臂疾呼:“咱們本是一派,又何分鷹派、鶴派?家國有難,應共同殺敵才是!”
他身後一眾門人跟著叫道:“對,本是一派,當合力抗敵!”
鶴派門人面面相覷,不少人眼中充滿遲疑之色。
但見塗歡滿面通紅,卻是無言可說,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師叔,我覺得……杜師兄說的,有道理……”一個鶴派門人走了出來,對塗歡說道。此人面容清秀,身材不高,也不甚強壯,但眼中卻隱隱透著一股剛毅之氣。
見塗歡瞪著自己,他先是心裡一驚,繼而深吸一口氣,安定心緒,緩緩道:“大敵當前,咱們應當以剿滅敵人為己任,而不是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錢昭哈哈一笑,看著這人眼中滿是欣賞之意,“文忠,雖然你的武功在弟子中不算高,但剛才所言足以證明你有豪傑之心,很好很好。”
杜文淵也笑著向他招手:“文忠師弟,咱們本就是一家人!”
文忠笑笑,轉頭看了俞修龍一眼,對他道:“閣下武功之強,實乃罕見,不想還是抗倭英雄,實在叫人欽佩不已!”
俞修龍抱拳回禮,說道:“有心殺賊,皆是英雄。”
文忠點了點頭,走到了鷹派門人一起。
“師叔,我們也這樣覺得!”
又有幾人走了過來,不一會兒,鶴派門人只剩下不到十人。剛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現在卻又握手言和。
“師弟,你還有何話說?”
塗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俞修龍一眼,悻悻道:“我還能有什麼話說?”成王敗寇,今天被俞修龍這一攪和,奪權之事算是徹底泡湯了。
俞修龍沒理他,對錢昭說:“錢師父,你的關元xue是否曾受過傷?”
錢昭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怔了一瞬,繼而點頭答道:“是,早年那一戰曾受過內傷。”
“那就是了,方才我用真氣查探,發現你關元周邊皆是淤血,而且經絡受損嚴重,似乎這次你走火入魔便是因此而起……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治好了。”剛才他用“太元真氣”互感錢昭體內的真氣,以剛陽之氣驅除陰邪,以須彌願力消散其心焦雜怨。
“多謝少俠。”錢昭運氣自查,果然已經沒了內傷,暗歎這年輕人內功造詣之深。
當年那一戰,錢昭和塗歡這一對師兄弟都受了重傷,但塗歡回去後潛心療養了大半年,傷勢痊癒;而錢昭則忙於門派事務,而且那時朝廷不停派人下來巡查慰問,接待不斷,一直沒能好好調養,一來二去竟拖成了嚴重的病根。
隨著年紀漸大,這隱患也越發凸顯,他本想運功療傷,但卻由於心緒不寧,險些釀成大禍。若不是俞修龍前來,這一次想必就要了他的命。
見此情景,塗歡嘆了口氣,其實他一直知道師兄有隱疾,所以雖然武功不如錢昭但卻始終對掌門人之位覬覦在心,今日趁著機會前來奪權。可誰知遭俞修龍橫插一手,不但自己敗下陣來,還給錢昭治好了多年來的內傷,以後可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俞修龍整了整衣服,走向錢昭:“好了,錢師父,你們內部之事我就不多幹涉了,只是……”
“只是什麼?”
“那兩個人,我要帶走!”
眾人依著俞修龍手指之處看去,只見姚秋語和於中流站在陰影裡。
“逆教餘孽?”
俞修龍向這聲音傳來之處瞪了一眼,提高音量道:“剛才他們還有您的師弟,都已經把當年的來龍去脈給說得差不多了。朝廷、廠衛,我同他們打得交道也不少了,依個人判斷,他們當年真有可能是被朝廷冤枉的,也許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錢昭沉默一陣,點頭道:“看來,當年真是我錯了。”
杜文淵見狀,立馬上前安慰師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您老人家也別太自責了。既然是我們錯了,那就放他們走吧!”
“當然。”
錢昭讓杜文淵拿出一些銀兩來,作為對於中流和姚秋語的賠禮和對俞修龍的謝禮。
俞修龍推辭不受。
“有錢幹嘛不拿,有人敢給我就敢要。”姚秋語收下了這錢。
俞修龍看她收下了錢,忽然想起蠻牛說的話,再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裙靴子,心中笑道:人靠衣裝,你拿這錢去置辦行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