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塗歡仍是不服,笑道:“遠的不說,外人潛入門中,你卻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察覺……”
俞修龍心想:難道他發現了自己?
眾門人立時警覺起來,塗歡一驚,四面張望,想找出他說的外人是誰。
“遠來是客,姑娘,請出來吧。”
俞修龍本以為說的是自己,卻見兩人從陰影中跳了出來,正是姚秋語和於中流,原來她趁著兩撥人內鬥時救出了自己師弟“還好,我還怕這女人不守信用,偷偷跑了呢!”
“是他們,逆教餘孽!”
“逆教餘孽?竟還有這漂亮女人?”
“別起瞎心思,小心這女魔頭!”
眾門人嘈嘈嚷嚷,交頭接耳道。
錢昭看了塗歡一眼,“師弟,如何?”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瞧他還有何話說。
“這兩個人,是當年大衍派的人?”塗歡打量著二人,難道他們真的來自當年那個實力強勁的大衍派麼?他又看向錢昭,恨恨道:“當年要不是你做那個愚蠢的決定,青禾也不會死!”
想起亡故之妻,錢昭目光一暗,嘆氣道:“不錯,她的死是我的責任,我對不起她。”瞧他神『色』『迷』離,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當年蘇青禾自告奮勇要參與圍剿,見她態度堅決,錢昭便同意了,哪知這一去,就讓這對伉儷天人永隔。
“惺惺作態!”塗歡情緒激動,聲音顫抖,“禽獸不如!”
若不是為了保護師妹,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參加那一戰的。不過,在那場大混戰當中對方高手實在太多,他和錢昭的武功都只暇自保。
塗歡眼看蘇青禾被打倒在地,急忙飛身去接。她受傷極重,奄奄一息,那是塗歡唯一一次將師妹抱在懷中。
不過僅僅片刻,蘇青禾的雙眼便永遠閉上了。
塗歡的心,與師妹的身子一道冷了下去。
他仰天長嘯,欲哭無淚。
他恨自己無能,無法保護師妹;更恨錢昭做這個決定,把大家都捲入了這場無謂的戰爭中。
“是你害死了師妹,是你!”塗歡老淚縱橫,手指著錢昭,巍巍顫道。
一旁的姚秋語突然開口:“你們只知自己親人死了,卻從沒想過別人被你們害得有多悽慘!”
她雙眸冒火,怒視著錢昭等人,“朝廷說我們謀反,江湖便都傳我教是逆教,人人得而誅之。其實我教從上至下,從不作『亂』,實在不知道我們哪裡得罪了朝廷,要如此汙衊我們!”
於中流接道:“就是,我大衍派憑地租田產,已完全可以自足;再說師父如此聰慧之人,怎麼會做販賣私鹽這等傻事?”
塗歡聽這倆師姐弟所說,更是遺憾師妹死得不值,冷冷看著錢昭,目中透出輕蔑之意,“聽見沒有,你這蠢蛋被朝廷給耍了!”
錢昭沉默一會兒,抬頭看著姚秋語、於中流二人,“你們所說是真?”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理由騙人?”姚秋語聲音微顫,“我們……還不夠慘嗎?!”
強極一時的大衍派已經不復存在,化為焦土黃沙,經風一吹,半點殘骸也沒剩下。
“看來,是我錯了……”錢昭說完,忽然捂著心口,面『色』蠟黃,忽然喉頭急急向上一動,唇角已溢位了血。他本就走火入魔,腑臟受了重傷。至於方才面對塗歡的那副模樣,都是靠意志強撐著罷了。
此刻在緊急形勢下,他情緒大起大落,一時邪火攻心,再也支撐不住。
見錢昭突然一動,姚秋語立時拉著於中流往後退了一步。而後見其倒地,兩人皆目『露』驚異之『色』,他們並不知是錢昭走火入魔之故。
“師父!”
杜文淵急忙扶住了他,身後一眾弟子也圍了上來,神情關切。
“哈哈!”見他如此虛弱,塗歡別提有多興奮了,拍手笑道:“錢昭啊錢昭,你果然還是要被天收了!”
“師叔!”杜文淵衝塗歡叫了一聲,神情頗為不滿。
塗歡指著錢昭,大聲對杜文淵道:“文淵,你還沒看清你師父是個什麼東西嗎,他剛剛還說自己沒做過虧心事,你也聽見了!現在怎樣,這就叫現世報!”
杜文淵還想說什麼,卻被師父抓著手止住了,澀聲喚道:“師父,您的傷……”
“這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啦……文淵,為師這、這些年來……咳咳,最虧欠的就是你……”錢昭此時傷勢發作的非常厲害,一說話便湧出血來。
塗歡看著錢昭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