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進這麼深,剛剛那一下要是『射』在自己的腦袋或脖子上的話……
這些捕快們一聽,互望一眼,眼中滿是惶恐,忽地“噗通”“噗通”齊齊跪倒磕頭,搗蒜似的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啊……這……”
裴老五半醉半醒,『迷』『迷』糊糊,況且俞修龍那一手奪刃、飛刀實在太快,一時沒反應過來,忽見石捕頭他們紛紛下跪,不禁叫喊:“石捕頭,你們這是、是幹什麼?!”
“對啊,你們怎麼跪下了,我可沒叫鑽什麼胯。”俞修龍再度負手,鼻中哼了一聲。
鑽胯?
這些欺軟怕硬的勢利小人,他還怕弄髒了自己的褲子。
“是,是!”
這些人說罷便要站起,卻聽雪姑娘說:“也沒叫你們起來。”
他們一聽,立馬又老實跪下,伏地埋頭。
此狀頗為滑稽,周圍頓時一陣鬨笑。
“石捕頭,你你你……是不是瘋了?”裴老五見他們一會兒跪下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又跪下,不明白他們是突然中了什麼邪。
正『摸』不著頭腦之際,只聽俞修龍看著自己,“你還要鑽胯嗎?”
裴老五哼了一聲,“要,當然要!”
“好,那就成全你。”俞修龍往前一大步。
“還不快……”裴老五正在得意,忽然感到巨大的壓力呼嘯而來,一瞬間彷彿自己背了千萬斤的銅枷鋼鎖,難受至極,猛的雙膝跪地。
壓力越來越強,瘋狂擠壓著他的身體,好似數百道鐵鏈纏在身上使勁拉拽,掙脫不得,苦苦掙扎。
裴老五醉意陡醒,只覺得骨頭都要散了,卻又發不出來任何聲音,渾身顫抖,汗如雨下,口中流涎。
“哎喲”、“哎喲”……
俞修龍手掌一推,但見捕快們一個接著一個向後飛起,雙腿大張。
巧的是,他們每人都從那裴老五頭頂飛了過去,落地如疊羅漢一般,倒成一片。
裴老五滿面紫紅,痛不欲生,就要昏『迷』過去之時,忽然身上壓力陡卸,頓時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
“滋味兒如何,還要麼?”
剛才那些捕快們張腿從自己頭上飛過,便是如同自己鑽了他們的胯。
裴老五雖然受了屈辱,但也知對面此人惹不起,想說不要,卻是周身上下一塊地方也動不了。
大傢伙看著這傢伙被整得挺慘,一時嚇到了。
其中不乏曾被他欺辱過的,本恨他恨得牙癢癢,此刻心裡終於出了口惡氣,暗贊俞修龍本領高強,為自己懲惡。
“哇——”
這時,那裴老五許是受了驚嚇,張口嘔出一大堆腌臢物來。
惡臭『逼』人,大家紛紛捂著鼻子向旁避讓。
雪姑娘亦捂鼻道:“好惡心,咱們走吧。”
“好。”俞修龍應了一聲,帶著她走,這下可沒人敢攔了。
石捕頭和捕快們跌坐在地,目送他們遠去,忽然聽見雪姑娘大聲說道:“什麼,你說他們中了你的‘黑冥真氣’,每到陰雨天時便會關節痠痛、渾身奇癢?”
“嗯?”俞修龍有些奇怪,回頭見她嘴角微微上揚,手指輕輕勾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頓時會意一笑,“是的,明年我再來時,如果他們改邪歸正,不再橫行霸道,我便給解『藥』。”
石捕頭和捕快們一聽,頓時哭喪著臉,恨不能爬過去抱著俞修龍的腿,求他解除這什麼真氣,這可是要受整整一年的折磨啊!
剛走出大街,雪姑娘“噗嗤”笑出聲來,笑得前仰後合。
“你笑什麼?”
“嘿嘿,會武功,真好玩。”
她這話說得俏皮可愛,俞修龍也笑了,“那我教教你?”
“不用了,我可不喜歡打打殺殺,再說,我一個瞎子,怎麼練功?”
“哈哈哈,‘黑冥真氣’,得虧你編得出來……”
“哼,誰叫他們這麼討厭。”這些人身為官差卻只會欺壓良善,與裴老五同屬一丘之貉,雪姑娘一時氣不過,便編了這句話嚇一嚇他們。
“哈哈,姑娘真是個有趣之人。”俞修龍轉而問她:“對了,你那畫像……”
“不礙事,再畫一幅就是了。”
自失明後,她腦海中除了父母的相貌,便是這畫上人的樣子了,畫過那麼多次,又夢過無數次,那人的相貌早已如刀刻一般深深印在了心裡,怎麼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