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竟然……有這般身手,唉,老衲真是有眼無珠。”之前他已與降魔上師交過手,知道這番僧武功高強,寺中僅自己能有一抗之力。可現在自己身中劇毒,原本已無希望可言,強撐著不告訴他們《須彌萬法》的下落,好讓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可此時一見言慎的本領,明空方丈頓時生出一線希望來,只盼著他能幫本寺擊敗惡人,保全師祖遺留下的寶貝。
“看拳!”
言慎口中連喝數聲,厲若霹靂,一聲聲隨拳而出,拳風獵獵,果真有“怒目金剛”的氣魄,頗為懾人。他一拳擊出,一名敵人登時向後飛出,失聲驚呼,撞上身後的幾名敵人,勁力一傳,這些人紛紛向後跌倒,連那牆角里的胖子也被波及,只瞧他肚子雖大,雙腿卻甚是靈活,急忙矮身躲了出來,繞到言慎身後。小和尚趁機鑽入人堆之中,蹲下身來,他個子很小,因此在這『亂』哄哄的場內根本無人注意。
“言慎師兄!”
“打得好!”
眾僧人見他雙拳迎戰一眾敵人,如龍似虎,氣勢如虹,均是大聲叫起好來。
再看那降魔上師,竟也點頭微笑,“好好好,我就知道這寺裡還藏著高手。”
他一手持杵,忽地敲向言慎左肩,快若閃電,金環急響。
角落裡的胖子見此招一出,身體輕顫,跟著便快步走到了言慎的時候五尺遠處。
言慎只覺“噹啷”響聲,抬頭見那一杵來得好快,比先前的力量要大得多,角度又頗為刁鑽,似專為擊破自己的弱點而來,避無可避,無奈只能雙拳硬接。又是“噔啷”一聲劇響,眾僧人見言慎雙拳猛地鬆散開來,顫抖不已,顯然痛到極處難以忍受,面『色』也顯得極為痛苦,不由為他捏一把汗,紛紛叫喊起來。
“言慎,你要不要緊?”
“這番僧真狠毒!”
“言慎師弟,你要小心啊。”
降魔上師嘿嘿一笑,不待他緩和一口氣,舉杵再擊;言慎拳骨疼痛不已,剛要抵擋,忽覺肩頭銳痛,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半跪在地,齜牙咧嘴,一股濁氣上湧,卡在胸間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極了。
“這位師父的拳法倒是不賴,比他們這些死魚爛蝦強多了……可以算個三腳的貓了吧?”
番僧這話既是對言慎說,同時也是對著大相國寺的眾僧說,充滿譏諷貶低之意;僧人們怒火直冒,卻掙不脫胡人的束縛。番僧看著地上的言慎,將金杵舉起來,對準他那鋥光瓦亮的腦袋,笑道:“你這‘大金剛’再怎麼怒,也不是我‘降魔’的對手。中土武學,不過爾爾。”降魔上師精修西蕃密法,一根降魔杵使得爐火純青。
一眾喇嘛也嘻笑起來,大肆奚落。
“就是,徒有虛名!”
“一群無能鼠輩……”
“給咱們提鞋也不配!”
言慎一手按著受傷的肩膀,牙關扣緊,怒瞪而視,鼻子裡狠狠噴出一口氣。
“我剛剛說過了,說理講法,不如當頭一棒!”降魔上師轉頭看了方丈一眼,笑道:“大師不信麼,我這就演給您看看。”金光閃閃的降魔杵緩緩抬起,幾個圓環又抖動起來,發出悅耳而又令人膽寒的聲音。
眾僧都屏住了呼吸,這根金杵少說也是一二十來斤重,這一下要是打在言慎腦袋上,非得崩出遍地不可,一時有人呼喚,有人怒罵,有人閉眼口唸佛號。有的人乾脆跟鵝一樣把脖子縮排懷裡,不忍再看。
“言慎吶,言慎……”明空方丈身子顫巍巍的,他也已是強弩之末,無力抗衡,此時再見言慎落敗,眼看便要喪命於歹人之手,老眼裡滾出幾滴眼淚,“老衲愚蠢至極,害苦了你……”
“師父!”言慎雙目一紅,淚滑落下來。
“師父呀,師父……”
眾僧見師父和言慎流淚,也紛紛跟著哭起來,一時殿內皆是抽噎嚎啕之聲。
那番僧仰天大笑,很是得意,他身後的佛像,隨殿內一陣陣聲浪顫動。
言慎見狀大罵:“你這惡僧,必定不得好死!”
降魔上師肌肉一抽,眉目兇厲,對言慎說道:“我既號‘降魔’,就是要把你們這些魔一個個降服了,降妖伏魔,何錯之有?如何稱得上這個‘惡’字?”
“闖寺奪寶,蠻橫無理,與強盜無異,降什麼魔?!你自己便是魔!”言慎滿面通紅,大聲道。
“手下敗將,是魔非魔豈由你們說了算?哈哈!”降魔上師被他這一嗆,不怒反笑,“不服從我的人……都是魔!”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