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不理解,王廣和不由一愣,解釋道:“替她治病啊!”
曾淑瑤也在一旁說:“小龍,我腰痛就是小王大夫用針紮好的,你別多問了。”
“哦……大夫,我按住她了,你扎吧。”見阿婷還是很怕,身子抖個不停,不住想逃開;俞修龍雙手輕輕按在她肩上,替她安撫情緒,“別怕,大夫是來治你病的。”
阿婷嘴唇都在顫,“哥哥,哥哥……”
“罷了,患者心神不定,氣血不平,縱然施針,徒勞無益。”王廣和觀察了一陣,將針放下,揮手叫他放開阿婷。
“姑娘,別怕。”他教阿婷做吐吶放鬆之法。
“像這樣深吸……憋住氣,聽我數一、二、三……七,好了,吐氣,一、二、三……”
這方法果真獨特,幾番呼吸吐納過後,阿婷果然平靜了許多。
“姑娘別怕,扎針不痛,反而很舒服。”
王廣和溫聲細語給她講道理;阿婷終於點頭答應了。
只瞧他手指輕捻,細針平穩沒入阿婷的頭皮之中,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曾淑瑤自然是見過,可俞修龍卻瞧得目瞪口呆,不一會兒見阿婷腦袋像是個『插』線包,突然有些想笑,但怕打擾大夫治療,只得猛掐大腿,強忍住笑意。
此時王廣和專心一意,手似握虎,一刻也不敢怠慢;母子倆也放輕了呼吸,不敢胡『亂』說話,生怕會影響到他。
這幾針下來阿婷果然很安穩,沒有絲毫痛苦之『色』,面相顯得很是輕鬆,望著母子二人微笑。
俞修龍更為驚訝,沒想到小小几根針竟如此神奇,看來中華醫術果然是博大精深。
搗鼓了好一陣,他終於長出一口氣,收起針來,細細擦拭,然後放入那暗紅小箱子內。
“你別看這幾根針,它們不但可扶陽助氣、通達經脈,而且還有復甦腦戶、旁振四肢之妙用。”王廣和邊整理醫箱邊說道,“依行針法則,此時阿婷姑娘神定氣和,故受針不驚,信醫不疑,施針必取宏效,事半功倍。”
“就是就是,小王大夫真了不起。”曾淑瑤愈發信賴他的本事。
王廣和轉身對母子二人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過兩日我再來。”
誰知曾淑瑤趕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小王大夫辛苦了,吃頓便飯再走吧!”
“就是就是。”俞修龍也拉住他,附和道:“大夫吃了飯再走吧。”
這時,阿婷扶著腦袋起來,左搖右晃,只聽“喀喀”脆響,口中嚶嚀一聲,“呃……啊……”
三人轉過來,只見她正舒展四肢,笑靨生花,“真的好舒服誒……”
三人相視而笑,母女倆相扶去準備飯菜;俞修龍則倒了碗茶,請王廣和坐下說話。
“王大夫治好我媽媽,又給阿婷看病,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呢!”俞修龍掏出一個銀錠,“我這有點兒小意思……”
“這太多了。”王廣和擺擺手欲推辭。
俞修龍搖頭道,“不多不多,媽媽和阿婷身子安康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拿著吧。”
王廣和看著他,有些吃驚,不明白他一個鄉野之人為何會有這麼多錢,為何會有如此超然的見地。
“俞兄,我在這兒快半年了,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不瞞你說,我是從朝鮮回來的……”
俞修龍又開始講自己的光輝事蹟。
“哎呀抗倭英雄,失禮失禮!”王廣和聽他說完,不由肅然起敬,“你們在朝鮮痛擊倭賊,這是很好的。倭人可惡至極,沿海為寇,害我大明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是啊,我聽人說倭賊野心不小,總是想圖謀我大明國土。”
“哈哈,所幸華夏九州英雄輩出,戚將軍、俞將軍已經作古,現在正是李如松出頭的時候了。”
他口中的“戚將軍、俞將軍”正是戚繼光和俞大猷。此二人皆為不世出的大將良材,並稱“俞龍戚虎”,所過之處倭寇無不聞風喪膽,足見威名之盛。
“阿婷,叫他們吃飯。”
“開飯啦!”阿婷嬌喚一聲。
在桌上,曾淑瑤一如既往給王大夫夾菜,堆得與寶塔一般無二;王廣和見實在太多,推脫道:“夠了夠了。”
見到這幕場景,俞修龍不禁打趣道,“王大夫,你別見怪,我娘上輩子是搭房子的。”
“哈哈,俞兄真會說笑……誒!”王廣和一笑一分神,碗裡登時又多了幾塊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