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他猛地縮手,身子彈了起來,大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媽媽邊喊邊揮手,心急如焚。
這時,曾淑瑤突然回過頭來與他相望,眼、口、鼻慢慢發生變化,俞修龍又嚇了一大跳。
漸漸的,她的臉變成了阿婷的臉,嘻嘻一笑。
“啊呀!”
俞修龍感到有些不對勁,猛地睜開眼來,原來阿婷已經醒了,正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看。
“睡好了?”俞修龍雙手在臉上『揉』捏幾下,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睡得好累,俞修龍覺得自己怎麼老是做夢,而且不是夢到母親就是夢到秋彩,每次都是怪態百出,驚悚嚇人,令自己像個瘋子般狼狽。
“嗯,我睡好了。”阿婷點點頭,此時天已矇矇亮了,樹木、岩石都籠罩在一片微藍『色』的光裡,讓人感到清涼。
俞修龍起身舒活筋骨,渾身關節啪啪直響,一陣下來說不出的痛快,轉頭看著阿婷,“你準備怎麼辦,嗯?”
阿婷抿著嘴不吭聲,只是盯著他雙眼不放,眸中淚光瑩瑩,分明是在等他說話;俞修龍一見她那神情,感覺被刺中心窩,說不出決絕的話來。
這個眼神令他想起了『毛』『毛』。
那個在地底不知已爛成什麼樣的小女孩兒。
“愛著哪哩阿郎仔呀,不呀敢囉講咿呀,找仔無哪哩媒人仔呀,鬥囉這哩牽呀空囉啊……”
這歌聲又在耳邊響起來了,飄飄渺渺,字字如針,刺向俞修龍的心窩,他垂下頭去,不禁咬緊了嘴唇。
如果說秋彩是讓他感到快樂,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願再想的人;那麼『毛』『毛』帶給他的則是無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