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
兩名官差面如土灰,哀求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他倆身為官家的人,走到哪裡不是頤指氣使,威風八面?兩人可不想死在這麼個破地方,都沒人來替自己收屍。到時候白骨散『亂』,幾塊兒在河邊,幾塊兒在樹上,還有幾塊兒在耗子洞裡,那可就太悽慘了。
俞修龍也很著急,對她說道,“小蝶姑娘,你有解『藥』沒有?”
“當然有啦,不過……我為什麼要救他們呢?”小蝶噘嘴吹起口哨來,她看著金『色』小蛇在指間來回纏繞,像一個小巧金環。
“乖乖,他們若是有什麼好歹……我可就麻煩了。”小蝶沒將兩人『性』命放在心上,俞修龍卻不輕鬆,這時聽她一說,額頭、背後都冒起一層密汗來,渾身燥熱:“這這,沒了官差……我一個人怎麼去遼東?”
倘若遼東那邊逾期未接收到人,發信質問江宜府衙,到時候怎麼說?說他倆被蛇咬死了,誰信吶?
人家指不定要說:“開什麼玩笑,你還戴著枷呢,蛇怎麼沒把你也一塊兒咬死啊。”
如果老趙老李一死,身為犯人的俞修龍脫得開干係嗎?豈不是一定要走上逃亡的道路?
風吹林梢,嘩嘩作響,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俞修龍想了很多很多,他可不想當囚犯。
“小蝶姑娘,幫幫忙,把解『藥』拿出來吧。”俞修龍溫聲細語,旨在求她高抬貴手,此刻救兩人『性』命無異於救自己。
所幸方才小蝶對他印象頗好,既然俞修龍開口求情,她便軟下心來,轉頭對兩名官差說:“我救你們可以,不過要把他脖子上那兩塊爛板子拆下來,姑娘我看著不舒服。”
不說老李,連老趙也已隱隱感到目眩,只怕再耽誤片刻便要撒手人寰,找姓閻的大老爺報道去了,哪裡敢不答應?
兩人當即搗蒜似的點頭,艱難『摸』出了鑰匙。
只聽“咔”一聲,俞修龍頭上、手上束縛盡去,輕鬆了一大截,宛若重獲新生一般,委實痛快極了。
他擺擺腦袋,脖子“咔嚓”響了幾聲,大為暢快,『揉』著腕子道謝;小蝶衝他笑笑,走到兩官差面前蹲下,一臉正經道:“你們聽好了,現在拆了,以後也不許給他戴……記住沒有?”
“記、記住了……”
“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求你行行好吧……”
俞修龍在一旁看著,好奇她怎麼給二人解毒,但見小蝶吐了口唾沫到手心,按在官差傷處抹勻。
“口水也能解蛇毒?”俞修龍不禁被驚呆了,暗暗感慨道,“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解毒之法。”
小蝶給兩人敷完傷口,立即起身,拿出絲帕來擦手,又掣出一柄小短刀來,在地上挖坑。
“小蝶我幫你……來來來,刀給我吧。”俞修龍見她那樣子,心知她要埋葬蛇屍,便上前給她幫忙。
俞修龍幫她忙完,又過來檢查差人的傷口,見烏血已褪散,顯出鮮紅之『色』來,半信半疑道:“怎麼樣,差人大哥可好些了嗎?”
兩位官差歇了一陣,面『色』已恢復了許多,氣力迴轉了些,心想自己可算從鬼門關兜回一條命,喜得連聲道:“好了,好了。”
“哎!”兩人撐著樹站起,腿肚兒尤自發顫,靠著樹休息。
俞修龍見他們體內的蛇毒果真解除,終於舒了口氣,正要代兩人道謝,卻見小蝶笑盈盈望著自己,“小哥哥,我很厲害是不是?”
“是是,姑娘厲害極啦……”俞修龍豎起大拇指。
小蝶嘻嘻一笑,臉兒上飛起兩絲紅霞。
好聽的話女人愛聽,男人會說,說來說去怎麼也不厭煩。
俞修龍與這小蝶姑娘投緣,正要繼續同她說話,忽聽一聲尖哨,刺破蒼穹,穿雲千里。他不由一驚,轉頭看了半天,但見藍天白雲,茂樹綠蔭,也不知這奇異哨聲從哪裡來。
小蝶一聽這哨聲,頓時渾身一顫,臉上顯出焦躁的神情來:“啊呀,師父怎麼來了,讓她看見你可就糟了!”她那樣子,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