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妙入毫巔;曾淑瑤見一擊落敗,立馬筷子頭一轉,那肉塊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落入了阿婷碗中;阿婷畢竟功力淺薄,根本沒有躲閃之力,只得默默受著。
母子兩人方才如同高手過招,談笑間走了一個回合,點到即止,令人目不暇接,可說是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她說了‘好’麼?”俞修龍問道。
“這個嘛……”曾淑瑤一回憶好像沒有,只是知會了阿婷此事,並未徵求她本人意願,說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怎麼能由姑娘自己來說?那可是人不成人,鬼不像鬼了!”
“好吧好吧,那您覺得楊老爺人怎麼樣?”祖宗禮法在前,如山嶽般巍峨難撼,俞修龍只得轉開話題問道。
曾淑瑤當然點頭:“楊老爺人沒得說,對咱們都好。”
“這個好是好,咱們努力做活報答他就是了。可楊老爺又胖又老,身體已大大的不行了,您有沒有想過阿婷嫁給一個糟老頭……她能過得快樂嗎?”
“這……”曾淑瑤看了阿婷一眼,見她在一旁默默吃飯好似沒有聽到兩人說話,轉頭對兒子說道:“快樂?你才多大,知道什麼叫快樂?”
“我知道‘快樂’就是沒有任何的煩惱,活得輕鬆自在……跟有錢沒錢無關。”
“胡說,沒錢沒地位就是最大的煩惱,怎麼能說與快樂無關?”
“錢真的那麼重要嗎?只要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都快樂。”俞修龍想起與秋彩的點點滴滴,心神不禁微微『蕩』漾起來。
“俞修龍!”
曾淑瑤很少叫兒子全名,這代表她真的生氣了;俞修龍心裡一凜,嚇了一跳。
只見她雙眼圓瞪,將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斥道,“我知道你現在能耐,翅膀硬了……很喜歡教訓你老孃了是吧?!”
“你老孃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在外面別的沒學會,忤逆不孝倒是學得快……”
俞修龍老老實實任她數落,只低頭喝湯,時而點點頭,說聲“您說的對”,他知道自己倘若敢頂一句,今兒晚上是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