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磚上,軒轅澈才惘然的抬起頭,目光空洞的看向葉蕭。
他本就多日不曾成眠,此刻,眸中血絲密佈,那狹長的鳳眸竟似血瞳一般,森森的盯著葉蕭看。
饒是久經生死,意志異於常人的葉蕭乍然對上軒轅澈這樣噬血的眸子,也由不得心頭微亂,再開口時,語聲中已有了淡淡的安慰之意,“王爺,王妃是個有福之人,想來應該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還請王爺為王妃珍重萬千!”
軒轅澈卻是低頭曬聲一笑,稍傾猛的拔身便朝外走。
“王爺……”葉蕭幾步追了出去。
然,他追到門外時,空蕩蕩的街頭,已不見軒轅澈身影。
葉蕭站在高大的府門下,久久的凝視著眼前似是驟然冷清下來的街道,眉宇漸漸蹙起。
良久,便在門房中的人惶惶不安時,一抹窈窕的身影,走到了葉蕭身側,順著他看去的方向,輕聲道:“王爺走了?”
葉蕭點了點頭。
重重的嘆了口氣,葉蕭回頭凝著梁琦,“王妃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琦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慕雲什麼意思。”
葉蕭眸中淡淡的陰鬱之色便越發的濃了,“王爺,他是真的傷心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們合起夥來……”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梁琦卻是明白他想說什麼,笑了笑道:“怕什麼,反正有慕雲在前面頂著。”
葉蕭點了點頭。
是啊,反正那個讓軒轅澈傷心的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事情爆發了,是惱了也好,是怒了也好,那都是他們夫妻二人間的事。
對於軒轅澈,葉蕭確實也是有了惱意的,明知謝蘭亭與軒轅驥不懷好意,為什麼還會著了他們的道?那天是幸虧他在,若是他不在呢?
葉蕭世子忘了,他不在,人沂王爺早將自己的妻子救回去了!
“我走了,慕雲那裡我得去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梁琦對葉蕭道。
葉蕭點了點頭,“去吧,告訴她,王爺將晉王府砸了,差點將我也拆了。”
梁琦“撲哧”一聲笑了,她到是想不到冰山臉的葉蕭也會說笑。
……
蘇慕雲此刻正在城西處的珠兒家,逗著虎頭虎腦的小虎子玩。
“虎子,來,看這裡。”她手裡拿了個布做虎頭逗著胖呼呼的虎子左右看。
一邊的珠兒看著自家的胖小子“嗷嗷”的朝著蘇慕雲伸著那胖胖的小手,眼裡綻起一抹濃濃的笑。又看了眼笑得同樣眉眼彎彎的蘇慕雲,不由忖道:小姐成親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想著那眼睛便不住的往蘇慕雲的肚子上瞄去。
這裡虎子眼見蘇慕雲不肯將手裡的布老虎給她,嘴裡癟便要哭,蘇慕雲連忙將他抱了,哄道:“虎子乖,虎子不哭,給你,都給你。”說著將手裡的布老虎遞給了虎子。
癟著嘴的虎子便轉哭為笑,拿了手裡的布老虎,“啪啪”的砸著,一邊砸,一邊“嗷嗷”喊。
蘇慕雲看得直笑,對珠兒道:“虎子倒不像你和松林哥,這性子這般爆,也不知道隨了誰。”
珠兒看著笑了道:“婆婆說像公公年輕的時候。”
“那可好,我可聽奶孃說過,虎子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橫的主。”
珠兒聞言笑了笑,慈愛的看著正鬧得歡騰的虎子,道:“我只望他以後別老給我闖禍便好。”
蘇慕雲笑了道:“男孩子皮點好,這樣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是啊,我們虎子大了可別遇上王妃這樣的主,”門簾一撩,梁琦笑盈盈的走了進來,衝著炕上的虎子便笑道:“虎子,看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話落,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了個波浪鼓“鼓咚鼓咚”的搖了起來。
虎子扔了手裡的虎娃娃便要梁琦手裡的波浪鼓。
“你怎的來了?”蘇慕雲看了梁琦道。
梁琦將手裡的撥浪鼓塞到虎子手裡,抬眸撩了蘇慕雲,“我當然要來,要知道沂王爺砸了晉王府,才又差點將葉蕭給拆了,我趕來通風報信啊。”
蘇慕雲瞪了梁琦一眼,將虎子遞到了珠兒手裡。
珠兒知道二人有話要說,便抱了虎子去院子裡坐著。
這邊廂,梁琦眼見珠兒走了出去,斂了笑,看著蘇慕雲道:“你這到底唸的是哪出經?沂王爺把你當眼珠似的疼著,好端端的鬧什麼彆扭?聽我的,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王爺要瘋了。”
聽了梁琦的話,蘇慕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