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見過她嗎?”
我點了點頭:“見過。”
“那姑娘是想……”
我不假思索地開口:“我想知道她到底與祈陽是什麼程度的關係?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直截了當地說,我想透過她,逼得祈陽放棄我。”
鍾傾如有些詫異:“太子妃之位,姑娘不想要嗎?”
我堅定地搖頭:“不想,一分一毫都不想。”轉而悵悵看她道,“王府中的生活,小姐應該比我清楚得多。與地位相比,自由更是重要不是嗎?”
鍾傾如面色一悵,怔了怔沒有說話。我看著窗外的月色,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我知道這一個多月裡的安穩,全因了北易國出使朝祈,才使得皇上與太子無暇顧我。這麼好的時機,我得最快解決才是。
衣袖被她纖指扯住:“姑娘可以先離開都城避一避。”
我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就算這樣裝病,也不能離開,若是離開,便真的是任由他們逼我了。”想了想,我轉身又道:“你覺得,若是拿地位懸殊這一點作文章,會有多大勝算?”
鍾傾如低頭略作沉思,良久才抬頭開口:“沒有。”
啊~我有些怔住,疑惑看他:“一點也沒有。”
“看父皇那日的意思,便是非你不可的決絕。而且,我幼時聽父親說過,當年冷皇后也非官家女子,可是皇上還是力排眾議推她作了皇后,當時,連位居丞相之位多年的我父親也不得不點頭,如今有了先例在先,更是不可能了。”
鍾傾如的父親是兩朝丞相鍾冉斯,難道,真連鍾冉斯,重臣那一邊也不得不點頭了嗎?意思是不是說,向惟遠那邊,我也不必再去問?
“鍾小姐,”我轉頭過去,緊握住她的手道,“宜家有一事,還想請你幫幫忙。”
“姑娘請說。”
“雖說你與唐纖不熟,我還是希望你能幫著在那邊,旁敲側擊一下,我現在能賭的,不過只是她與太子之間的感情罷了。”雖說那一次在太子府內,祈陽並沒有對此表示多少,但是,有希望有門路,總是要嘗試一下,另外,就只能靠我自己,能與皇上抗衡多久。
“好的,我可以試試。”鍾傾如定定看我,將我的手回握住,俏麗眸中盡是堅定之色,鄭重道,“夏姑娘,我有一言,請你不要為了什麼所謂的責任,去做什麼付出。當時,我便是因放不自身為丞相女兒的責任,抵不過抗旨的那一個罪過,才親手推開了自己的幸福。”她手握得更緊,眼中竟然還漸漸泛了水色:“希望你,不要走到我這一步。”
明明是一句勸告,她的語聲中竟帶了明顯的懇求,心下一酸,不由嘆道,辜羽錫啊辜羽錫,你真是幸運,有這樣一個女子,心裡永留了你的影子。
我定定看著她,將頭重點一下:“好。”我一定會。
雲暗天重,灌鉛似的壓住我的背脊。抓緊披風一路向前,藉著自雲縫裡漏出的幾縷星月之光,將店門參差的都城大道釀進眼裡。夜已深,街已暗,不遠處傳來一陣嘹亮的喊聲——“夜深了,小心火燭。”
我快步向前去,今日是偷偷出來,若是驀然發現我不見了,可又要有一番吵鬧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又加快了步子,拐彎時,與同樣行色匆匆的一個人影擦肩而過。
“這位公子,”有人在身後喊了一聲,“是不是你掉了東西?”
掉東西,我下意識地在身上摸索了下,再轉頭對著黑暗中那看不清的人影搖頭:“沒有啊。”
“咦?”陷在身影中的黑影上前幾步,一張粗獷的臉粗眉微皺,手裡舉著一把紙扇,“這不是公子的嗎?”
我盯著那扇子再搖了搖頭,微笑:“不是,恐怕是剛剛路過的人不小心弄掉的,大叔看看若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暫且留著吧。”
男人將扇子在手上轉了轉,摸摸腦袋筆道:“好像真的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說著,他“啪”一聲開啟摺扇。
清月剛巧從雲後現出一角,我稍稍抬頭,恰看到男人嘴角漸漸泛起的一個陰險得意的笑容,離目更近處,是如同細塵一般大小迎面撲來的粉末。
不好!我暗叫一聲,下意識地閉氣疾退三步,幾乎踉蹌著跌到地上。趕緊扶著牆站穩,來不及細看攻擊人的表情,邁步便向身後黑暗跑去。
風聲夾雜著陌生的男聲傳了過來:“大哥,怎麼辦?追不追?”
“……回去。這附近說不定有鳳蕭聲和太子的人,主人有千叮萬囑過不要把事情鬧大。”
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