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在城內,蒙恬的戰術應該更為保守。到時等他養精蓄銳後,自然會強攻史內城,與蒙軍決一死戰。
扶蘇看著底下的幾個士兵對著城牆漫罵,甚麼膽小鬼﹑懦弱都出來了,他也不生氣,只是吩咐幾人看好他們,別掉以輕心,使人來一招聲東擊西之術。
此時蒙恬他們也騎著快馬趕來,料想並無大事,只留下蒙恬的裨將在山谷繼續練兵。
蒙恬一向對方陣型,就知道對方用的是激將法。
「不用理,不過……」不過是些臭蟲罷了。最後的話蒙恬沒有說出口,免得汙了扶蘇的耳。
只是等到敵人都鬧到上門才通報,這可不行。
蒙恬最後收拾了幾個耍奸弄滑的刺頭,把城內的防備收拾了一通才跟秦牧他們商量對策去了。
扶蘇坐在一旁,聽著秦牧和蒙恬兩人的爭論,喝著他清涼的酸梅湯,有著幾分悠然自得之感。
霍豪習慣性的沉默,他的職責原本是守護扶蘇,只不過現在人手空缺,才會變為打仗的一員,凡事他只聽扶蘇吩咐的,跟蒙恬沒甚麼好吵。
蒙恬皺著眉頭:「秦大使又何必挑這個頭?照我所見這城如今還是得守下去的。」
秦牧氣定神閒地反駁:「豈可任由犯到頭上仍不作為?何況我手底下的兵到底有半年沒有與人操練過。蒙將軍大可放心,我只帶兵出去小作試手,不會影響你的佈置的。」
蒙恬不說話的,望向扶蘇。
扶蘇不希望秦牧離開,打|仗到底是危險的事……
可是秦牧不單是秦牧,他還是秦始皇啊!秦始皇專|制,那會管他多說呢?
扶蘇為了不被秦牧掉臉子,只好順著秦牧的話頭答應了。
☆、扶蘇初次守城
秦牧決定了的事從來沒有因為別人而改變過,從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況且他為自己安了一個職位,雖然跟蒙恬的官階是扯平的,但是他是‘秦始皇’的親信,這點又使到他的身份高上蒙恬半階。
秦牧著手練兵,配合上暗號的指揮,練著扶蘇看不懂的陣型。
扶蘇看得眼花也看不出名堂,不過他覺得秦爹練兵時的身影非常……帥!
莊承啟依然每日一‘叫’,但這政策只能敷衍吳公公幾天,過了一陣子後,吳公公開始不滿了。
他還等著靠這次捉扶蘇的事來跟胡亥領功呢!莊承啟這樣叫陣,叫到甚麼才是頭?不見城牆計程車兵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懶散和無視,足見莊承啟的方法不妥!
他傲然道:「莊將軍無意實行皇上的聖詣,那麼請由我代為出征!」
他覺得打仗也沒甚麼了不起的,不就兩隊人殺來殺去,蒙恬雖然有十多萬大軍,但這次莊軍帶出來計程車兵就有四十多萬呢!怕了他那十多萬的軍隊不成?
吳公公這算盤打得好,他覺得這樣可以把最大份的功勞領去,活捉扶蘇,這可是頂等的功勞!說不定藉此他可以一躍成為副總管,等趙高那個老不死熬死了後,就順利升為太監總管……
這情景使到吳公公微笑起來,對莊承啟說:「莊將軍,作為督軍,我有權力促請你儘快出戰,或者把你的兵權交出來!」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口氣變得凌厲:「不然我就向皇上稟告一切,將軍到時不交也得交了!」
莊承啟輕蔑的一笑,在吳公公發作前拋下一半兵符:「隨便你吧。」
他昨天又接到了家中老父快馬加急的信件,以為家中出了甚麼事,誰知道卻只是讓他快改投他營,只因為胡亥打敗了一仗!
莊承啟搖頭苦笑,他父親都五十多歲人,明明退出了官場卻依然不死心地想讓莊家更進一步。偏偏他為人短線,秦始皇在世時容不下他,只派他去守一個小地方,現在即使秦始皇死了,他依然不放棄謀算。謀了五十多年,他母親因為操勞過度死了,他弟弟隨軍打仗,為了著急讓莊家復起,也死在戰場上了。
莊家現在孤伶伶,只剩下他的妻兒和老父,父親……不滿足嗎?
做將軍做到他這地步已經到頭了,難不成要他謀反做皇帝?
莊家的權勢是沒有蒙家和王家大,這是他老父一輩子的心結,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卻讓他如此的疲憊。
莊承啟抬起頭,看著繁星點點的朗空,一輪半月彎彎地掛在天邊。
──忠與孝,到底他該如何自處?
帳內的吳公公不但沒有因為莊承啟甩袖離去而不悅,反而喜滋滋地摸著虎符,就像撫摸著他的心上人一般。
他握緊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