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領命而去。
香月慌忙扯住我的衣袖,“哪敢勞煩姐姐,香月俗氣的很,本也不懂茶的”。
我笑道,“香月說的哪裡話,你是蘭翎人,對宋國的茶不甚瞭解也很平常。其實姐姐平日裡一人獨處,也懶得自己泡茶,今天你來了,我一時技癢,就讓姐姐給你沏一杯茶吧”。
香月只好放下手,看我忙活。
我一邊燙杯一邊跟她閒聊,“咱們今天喝的這個白毫銀珍,香氣清新,滋味醇和,有健胃提神之效,退熱降火之功,這個季節喝正適合。”
香月勾起嘴角,“是嗎,姐姐懂得的東西真不少呢”。她的神情有點奇怪。
將泡好的茶遞給她,“你嚐嚐”。
香月接過,細細地抿了一口,閉閉眼,“這可真是好茶呢”,她重又睜開眼,“姐姐,我來是有事想求你幫忙”,言辭間隱隱有絲急迫。
我也飲了一口,“香月妹妹有事就說吧,如果能幫,姐姐一定盡力而為”。她的來意到底是善是惡?上次去賬房支錢的事沒有她,她是真的不爭還是太深沉。
她定定神,“我看姐姐來這府中的兩個月,待下人和善,待我們這些妹妹也是極好,所以妹妹今天才敢來找你”。
給我戴高帽子?我放下杯子,輕捏她的手,“妹妹有話直說吧”,不過答不答應在我。
香月這才開始說正題,“事情是這樣的,半個月前落雁姐姐來找我,送給我一隻小巧的東瀛的薰香爐和一小把東瀛的薰香,我喜歡的不得了,每天把那香爐捧在手裡玩賞,也不捨得在裡面點薰香,”她突然停下來喝水。我無聊地看著她,她到底要說什麼?不要再這麼羅嗦啦。
香月又開始說,“昨天我終於下定決心用它點了薰香,可是,可是我的丫頭不小心將它打破了。”
“打破了就打破了,沒關係,大不了你給她賠個罪,實在不行,我幫你說去”。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要這麼簡單就好了,問題是我發現那香爐裡壁的碎片上刷的釉是,是……”
我警覺,“是什麼”。
“那釉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薰香也不是,平時根本不會發現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那個東瀛薰香在那個香爐裡點燃的話,落在釉上的香灰就會成為另一種東西,幽迭香”。
“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名為香,實際上無色無味,只是慢慢地揮發。初聞一次兩次還沒什麼,但是聞久了,就會有癮,一旦不聞了就會難受得如同全身爬滿螞蟻,蟲子噬咬內臟一般難受,超過七天就會腸穿肚欄而死。從此只好不斷地用更多的幽迭香來壓抑這種痛苦。”
我大驚,那不就跟毒品一樣嗎,“她想透過這個控制你”?
香月點點頭,言語之間還有一種驚悸,“我爹雖不是什麼大官,可是我的外祖父當年卻是宮裡的御醫之首,從小我就跟他學了很多東西,這個也是他告訴我的。這本是東瀛的密術,不知道落雁姐姐是怎麼得到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姐姐,我該怎麼辦”?
我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對你。只要控制你,就少一個人與她爭,甚至是多一個人作她的幫兇,不知道有幾個人收到過這種香和香爐。不過也不能這麼快下判斷,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設下的計要我和落雁鬥個你死我活,然後你來收漁翁之利呢。
我安慰她,“別怕,這件事究竟怎樣還沒弄清楚。你先不要慌張,仍是去向她賠罪,然後悄悄地把碎片和東瀛薰香交給我,我來處理。”
香月點點頭,“那姐姐我就去了。”
我送她出去,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一種失落和痛苦湧上心頭。這就是我要過的人生嗎?
怎麼辦,怎麼辦,要怎樣才能查明真相呢?如果落雁是那個送香爐的人,那她完全有可能否認,甚至反而說香月誣告。如果香爐是香月自己的,想嫁禍落雁,她也一定會找到目擊證人證明落雁送過。不管她們誰是受害者,另一方的心思都是極歹毒的,不查出來,以後很有可能會傷害到別的人。
我趴在桌上,頭埋在手臂中,一籌莫展。要是泠泠在的話,她一定會有辦法的,那個鬼機靈。要是泠泠的話,她會怎麼做呢?她一定不會大費人力、打草驚蛇地去查,她會想出一個巧妙的計謀。等等,打草驚蛇?對了,就打草驚蛇!
正文 驚蛇
香月把香爐的碎片和薰香給我的當天下午,我就帶著去了王宮。
“母后,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看著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