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吵醒,舒萍昏昏沉沉間觸及身旁的人滿身的冷汗時,才發現事情不對勁,腦子馬上清醒了過來。舒萍被摟得緊,無法掙脫,只好在枕邊抽出帕子,給四阿哥擦腦門和身上的冷汗,“爺,這是怎的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這樣就好。”四阿哥見舒萍要掙脫做起來,腦子又暈得發狠,更是不想放開舒萍。
“福晉,可要茶?”碧璽守夜,自然也聽到這邊的聲響。
舒萍望著這樣的四阿哥,心想他這樣重體面好面子,自是不願讓外人見到自己此番模樣,“不必了。”
舒萍都快被四阿哥摟得呼吸不暢,見他硬是不肯散手,就由著他摟著,伸手像平常那樣給他揉太陽穴,“爺,往後若是不能大飲,就變著法的推脫了便是。要是那些人敢笑話你,妾身就讓他們嚐嚐河東獅吼。”
四阿哥先是“嘶”了一聲,腦子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就鬆開了摟著舒萍的手,直往舒萍懷裡鑽,“嗯。這可說好了哈,要是他們笑話爺,到時福晉你讓他們嚐嚐河東獅吼。”
四阿哥不敢和舒萍提及方才古怪的夢,似真似假的,可偏偏那夢裡說的話和做的事全都清清楚楚的在腦中閃過,直覺得疑惑。
這樣的事還真不能往外說,就連與自己最是一條心的妻子都不行,可又不想拾個謊話出來,只好裝作睡著了。
待得第二日舒萍醒來時,四阿哥已經走了。四阿哥去上朝前,丟給高無庸等人一句:“去找狐狸來。”
高無庸等人呆愣在原地一會,才反應過來。只是,四阿哥讓找狐狸,要找多少隻?什麼樣兒的?卻毫無交代。以致不久之後,高無庸望著滿屋為患的狐狸發愁,底下的人一聽說主子要狐狸,就滿腦門的去找了來,這樣的情況直到二月二這日過後,才得以解決。
舒萍問了時辰,就讓人伺候著更衣,珍珠給舒萍換裡衣,發現舒萍的胳膊青了幾塊,指著青了的地方,“主子,怎的不說?奴婢這就給你上藥。”
“不必了,不是重傷,過幾日便好的了。”舒萍可是存心要讓四阿哥看到這傷的。
珍珠見舒萍如此,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心裡也覺得自家福晉真的是越來越有主意了,自宮裡那事後,自家福晉就沒再吃過虧,爺待著福晉也是極上心的。珍珠很快就伺候舒萍更衣梳妝,碧璽已擺好了早膳,瑪瑙更是拿著賬本候在一旁,如草則專心收拾舒萍的首飾。屋裡就是負責打掃的幾個二等小丫頭忙碌的身影。
待得舒萍處理府內諸事後,瑪瑙進來,“福晉,覺羅氏夫人讓人過來遞了拜貼。”
“哦?”舒萍有些意外自家額娘怎的這時遞拜帖,四天前才見過,“去回一聲,明兒過來吧。”
“是。”瑪瑙應聲退了出去,約莫過了一刻鐘,瑪瑙再次進來,見到李氏來給舒萍請安,就老實的候在了一旁。
從瑪瑙一進來,舒萍就發現她臉上的神情不對勁,心裡也著急知道出了何事,於是,李氏坐下不過一刻鐘,舒萍就已身子乏了,將李氏打發了。
“說吧,出了何事?”舒萍接過碧璽新換上的紅棗牛乳茶。
瑪瑙這才敢往上靠,附在舒萍耳邊,“福晉,咱醫館的洋大夫今兒遞了辭呈,往雲浮商號那兒去了。”
舒萍驚訝的看著瑪瑙,眉頭隨機皺起“什麼?”
雲浮商號的幕後老闆不是他人,就是她現在的婆婆德嫻貴妃,這洋人醫生浮士德是舒萍派人去西洋經商,順便收集西洋國家的現狀,李允無意間救了他,他硬是要隨著李允回了這邊。這浮士德待在隆平商號近一個月,平常除了看病,就沒怎的接觸外人,怎的突然就投到雲浮商號去了?
李允是崔寧的義子,崔寧是從宮裡出來榮老的太監。四個月前,舒萍趁著四阿哥出了遠門,夜裡自個出了府,去自己嫁妝裡的鋪子與吳昊商談出洋之事。回府的途中無意間救了崔寧一命,當時崔寧的心臟病發作,在這個時代,心臟病一般難以診斷出來,更別提有相關的醫療知識。所幸,舒萍是個穿越者,還是一個懂得醫術的穿越人士。
此後,崔寧便以舒萍為主子,暗中運用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微弱勢力,幫了舒萍不少忙,就連舒萍被下了避孕藥一事,崔寧也出了不少力氣去查,可就是一無所獲。舒萍見幕後之人隱藏之深,出於安全考慮,就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對此事的一系列動作。
“連李掌櫃出言相勸了,都沒能留下呢。”瑪瑙既已被舒萍管了副產業這事,自然也清楚浮士德的地位,“福晉,這可怎的是好?咱醫館···”
舒萍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