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林說了不少事情才走,而他一走,傅蘊安就看向穆瓊:“我的病已經好了,你不用守著我了。”
穆瓊一直待在醫院裡,他這邊做事不方便,穆瓊自己有什麼事情恐怕也不方便。
“我知道,不過蘊安,等你養好身體,跟我一起去習武吧。”穆瓊道。
穆瓊有什麼要求,傅蘊安多半是答應的。
他其實不太知道要怎麼維持一段感情,一般就是儘量順著穆瓊。
不過這次……他沒有一口答應。
“我不喜歡習武。”傅蘊安道,他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學過槍,也刻意鍛鍊過,然後他就發現,他實在不喜歡,也沒有這功夫。
他很忙,想要習武,又要擠出時間來,而如此一來,就註定他要犧牲睡眠時間,鍛鍊過之後,有時候太過疲憊,還會影響他做事……當初他鍛鍊的時候,身體反而變差了。
當然了,每天和穆瓊一起走上半小時什麼的,他是不排斥的。
和穆瓊在一起之後,他每天都會劃出一部分的時間來跟穆瓊相處。
“你的身體太弱了。”穆瓊不贊同地看著傅蘊安。
“這事……以後再說吧。”傅蘊安道。
傅蘊安明顯對鍛鍊很排斥……穆瓊也不好強求,想了想,最終決定以後要拉著傅蘊安多走走。
瘟疫的事情,在上海是產生了一些影響的,當然了,影響的主要是頂層人士。
有些惜命的,在得知發生了瘟疫之後,就帶著一家老小跑了,一直到現在被瘟疫控制住,才跑回來,同時,又有很多得病的人找上了霍英的醫療隊,買青黴素給自己治病。
十五個銀元一針,明碼標價,給了錢就能注『射』……霍英的醫療隊在短短的幾天裡,就賺了不少錢,而他們幫人治的,主要是梅毒。
幾乎每天,都有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戴著口罩帽子,跑去棚戶區那邊,然後拿著大洋請霍英的人給他們注『射』青黴素。
這些男人幹什麼的都有,這些女人,大多是十里洋場的女『妓』,當然也有不小心被丈夫傳染了的大家夫人。
這些事情,穆瓊只是聽說了,倒是沒去管。
他現在要『操』辦起來的,是過年的事情。
一眨眼,又進入了十二月不說,都年底了。
而他的生日,就是農曆十二月十九。
這時年紀大的人講究過壽,年輕人卻是不怎麼過生日的,穆瓊去年的生日,他自己都忘了,倒是朱婉婉,就算忙著在平安中學讀書,也還是惦記著他,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麵,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了。
不過今年這個生日,穆瓊卻是打算好好過的。
上海這邊的人喜歡說虛歲,不過他在現代養成的習慣,喜歡講週歲,而過了這個生日,他就年滿十八週歲了。
他總算是個成年人了。
穆瓊打算在附近的酒樓定兩桌酒席,請那些親近的人過來吃飯。
一方面慶祝自己過生日,另一方面,也慶祝傅蘊安病癒。
穆瓊過生日這天,距離當初傅蘊安染病,已經過去八天,傅蘊安痊癒也有兩三天了。
這天一大早,穆瓊和傅蘊安一起走著去醫院,到了醫院之後,讓傅蘊安去工作,自己則跑去習武。
練了一個小時之後,穆瓊去傅蘊安那邊洗了個澡,然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教育月刊編輯部工作,而是去找了江鳳鳴。
穆瓊讓江新春幫忙對付穆永學和朱博源之後,跟江新春江鳳鳴父子兩個,就有了接觸。
而在不久前,穆瓊跟江鳳鳴定了一支槍。
當初剛和黃楊兩人習武的時候,穆瓊就想□□了,在這個時代,給自己準備一點防身的武器,是很有必要的。
但他那時候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此時在市面上,幾十個銀元就能買一把槍,最便宜的二十個銀元就夠,但這些槍,大多都是很簡陋的,穆瓊實在瞧不上眼。
他想要的,是威力不小,體型卻小的槍,而這種槍,沒點門路是買不到的。
他那時候,倒是可以走霍英的門路,但他一直不明白霍英為什麼會在不知道自己是天幸的情況下對自己另眼相待,就沒那麼做——如果他去找霍英,霍英多半會送他,但那樣就欠了霍英人情了。
現在認識了江新春和江鳳鳴就不一樣了……穆瓊在幾天前,就去找了江鳳鳴,提出要買一把槍,還有配套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