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醫生借給他們的意思,倒是沒懷疑什麼。
原來自己的男朋友,還是個家裡有礦的,穆瓊卻是笑起來。
魏亭這時候又道:“對了,你父親……是穆永學?”
穆瓊跟人說過自己的經歷,但跟朱婉婉一樣,之前沒跟人提過穆永學的名字。
不過,民國上層圈子其實並不大,姓穆的更少,魏亭一猜一個準也不奇怪。
穆瓊道:“是啊,校長認識他?”
“認識。”魏亭道:“以前還在一個學校裡讀過書。”
穆瓊有些驚訝地看著魏亭,魏亭道:“這沒什麼奇怪的,上海的那些文人,仔細算算,很多都沾親帶故要不然就是同學,或者同學的同學。”他比穆永學小几歲,但相差不大,差不多是同齡人了,認識挺正常的。
魏亭這麼說,穆瓊倒是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了。
他以前看民國資料的時候,就發現了,民國那些有名氣的人,相互間總能攀上點關係……
“校長,你跟穆永學的關係不算好吧?”穆瓊問。
“就見過幾次,不熟。”魏亭道:“對了,在我面前就算了,等下你可別叫什麼穆永學,不然吃虧的是你。”
“我知道。”穆瓊道。魏亭有點離經叛道,聽到他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不覺得有什麼,但若是讓別人聽到,肯定會覺得他這個當兒子的不該這樣。
“我聽盛朝輝說,你想讓他把你妹妹帶進去?我帶著這麼個小姑娘進去,怕是要被人說閒話,對你你妹妹也不好。”魏亭對穆瓊道,又說:“朱女士,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平安孤兒院的院長做我的女伴,正合適。”
朱婉婉想了想,答應下來。
她女兒是個小姑娘,跟別的男人一塊兒到底不好,她就沒關係了。
正好還能找機會了解一下魏亭的女兒的情況。
汽車雖然開的很慢,但這麼聊了許久,也還是來到了沈家門口。
沈家在租界有個很大的宅子,汽車到門口的時候,這裡附近已經停著好些車子了,魏亭將車子停在一邊,和穆瓊一起,將朱婉婉和穆昌玉從車上接了下來。
而他們四人往裡走的時候,穆永學和呂綺彤早就已經在了。
穆永學和呂綺彤都是出過國,見過世面的,參加宴會對他們來說,稱得上是日常了。
但來到沈家的宴會上之後,他們依然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此時的上海,是走在國內『潮』流的最前面的,各種國外進口來的東西,最先出現的地方,往往就是上海。
這個宴會,也就比他們以往見過的,都要來的盛大。
穆永學極為有錢,工作又好,在北京的時候,呂綺彤參加這樣的宴會,永遠都是別人的焦點,她的穿著打扮,往往也是最時興的。
再加上她曾經出國留過學,這更是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她還極為擅長交朋友,跟很多人交好……在宴會上,往往是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
可這裡是上海。
她帶來的北京最時興的洋裝,跟這裡的人女人穿的衣服相比,看著普普通通的。
這裡還沒有她認識的人,沒人知道她留過學。
於是,壓根就沒人過來跟她說話。
這樣的落差感讓呂綺彤不太適應,更有些難受。
穆永學是從來不注意這些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呂綺彤的異樣。
而且,他在這邊,是有認識的人的……穆永學和幾個自己相熟的人聊了起來。
他聊了沒多久,方求索就帶著自己的妻子來了。
方求索去和穆永學說話,他的妻子則跟呂綺彤待在一塊兒。
方求索的妻子,身上有著一股子的土氣,呂綺彤是有點看不上她的,結果,她看不上人家,人家竟然也看不上她……在方求索離開之後,方求索的妻子立刻就朝著呂綺彤翻了個白眼,還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整天被丈夫用離婚威脅的方夫人,早已不是最初那個唯唯諾諾的舊式女人了。
方求索不是喜歡有脾氣的人嗎?她現在也有脾氣了!
呂綺彤:“……”
呂綺彤被方求索的妻子弄得很糟心的時候,穆永學正在跟人說樓玉宇。
穆永學身份不低,甚至有人主動過來跟他攀談。
而他們這些人待在一起,少不得議論起最近極為有名的一些文人來,比如說天幸,又比如說樓玉宇。
天幸這人太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