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裡都出不來。
老神仙看了手上的錦盒一會兒,露出一抹笑容,看在他眼裡,怎麼看怎麼像是得到至寶後的奸詐笑容,身體不由一抖,難道他真的要把藍磨成粉?
這麼一想,他真想馬上跳出去將那個老神仙攔住打得他體無完膚,可是衝動還沒有機會得以表達,天泉宮宮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有好多腳步向著自己所藏的方向走來,越來越近,直到一雙軟底長靴停在自己的身前。
他仰頭,卻看不到靴子主人的臉,他的腿好長好長,好瘦好瘦,好美好美,不由得有些羨慕,為什麼看過這麼多東西,就只有自己長得這麼難看。
那人突然俯下身來,他的髮絲隨著一同降落,在半空形成一泉黑色瀑布,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美的男人,如玉的膚質,閃動著珍珠一般的光澤,竟有著不可置信的熟悉感覺,不由,自己竟然看得呆了。
男人目光邪魅,似是疑惑了一下,然後俯下的身子更低了些,伸出手,向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怕怕地向後躲去,直到陰影把自己的身形完全掩蓋住。
男人的身後忽然有人喚住他,他也就此起身,沒有再將他的魔爪伸向自己,但是他的軟靴卻沒有動,而是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前。
天泉宮在這批人進來後,整個內宮裡突然一絲聲音也無,寂靜得好似連一根髮絲落在地上的聲響也會傳播的老遠。
他好奇地向著暗影外滾去,直到眼角可以看清外面的光亮為止,雖然極力想要去看清一切,但就他此時的身高來說,就只能是看到與剛才那個男人長靴齊平的位置。
有一雙與男子完全不同的金色長靴慢慢從內殿的另一頭走過來,走過的地面如同是被鋪就了金子般閃爍著光芒,男子似是發現了這雙長靴主人的靠近,站起來迎接,兩雙靴子對接,卻一時沒有任何一個人先開口。
還是金色長靴的主人先按耐不住,他的聲音比自己不久前聽到的母貝的聲音還要振聾發聵,直把他那聽力不怎麼強的耳朵震得一陣陣發麻。
金色長靴說了一番誇讚軟底長靴的言詞,他這才知道,剛才俯身向自己伸出魔爪的人就是那個要把他親親藍磨成粉的昌延神君,一時之間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狂躁在裡面,只想就此衝出去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但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他打不過昌延神君,對付這個比自己要強上百倍的神仙,只可智取,不能武鬥。
金色長靴慰問讚美結束,虛假地又向軟底長靴靠了靠,然後就有一個青面短靴走過來,他認得那雙靴子,是那個適才和首領天兵交談的老神仙,老神仙靠過來沒一會兒又離開,然後就聽金色長靴說道:
“此乃天湖盛產的天珠,這一顆更是汲取上億年之七界精華,寡人知道昌延神君有食取珍珠粉的嗜好,所以寡人決定將其賞賜給神君。”說著就有另一雙短靴過來,將裝著藍的錦盒接了過去,然後轉交給昌延神君。
“嗜好本君可不敢當,只是喜歡獵奇罷了。”昌延神君隨手接過神侍遞呈過來的錦盒,然後交到一旁副將的手中,笑看天帝,似乎對此並無在意。
他聽到昌延神君的聲音,不知為何身體竟為之一震,頭上的兩根稻草似的頭髮都跟著晃了兩晃,眼睛卻愣愣地盯著昌延神君那黑得如同夜幕的軟底長靴。
天帝並沒因為昌延神君的諷刺而顯現不悅或是就此謾罵,因為他現在什麼也不能說,此時七界,能夠與妖界抗衡的就只有他面前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昌延神君。
金色長靴腳尖移動,反身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去,然後他就看見地面上又開始撒金粉,原來不是這天帝的光芒照徹四野,而是陪侍在天帝身邊的神侍們在播撒金子般的福祉。當然,此時他並不知道那時福祉,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這天帝……真是虛偽虛榮可笑到了極致。
是可笑,而且他也真的笑了,寂靜的大殿上,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笑聲在發現這種狀況下戛然停止,心底立即被一種被揭示的恐慌所佔滿,不禁連橢圓的身體都被恐慌牽引地顫抖不止。
“是誰在笑?!”一個尖刻的聲音在天帝身邊高喊,彷彿他才是正牌天界之王。
“沒有誰。”昌延神君聲音清冷,從懷中拿出一支血色金菊,金黃的花瓣上卻被幾朵鮮豔的紅色染就,好似天帝那金色的福祉突然不知為何變成了紅色而沾染到了這多金菊之上。
拿著金菊,只聽昌延神君用更加清冷的聲音說道:“這是妖界的無雙菊,本君一時新奇就把它拿了回來,可能是它發出的笑聲。”說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