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但瞬息間已用目光翻來覆去的將她打量了好幾遍。
葉樂樂承受了這些目光,便覺得不自在,又見莊蓮鶴遲遲不發令,不由得抬頭看了他好幾眼,無意中卻和他目光對上。
莊蓮鶴出其不意道:“他們說什麼?”
“有人受傷。。。。。。!”葉樂樂不假思索的答出口,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方才你面上的神情已隨著他們的話語不斷變動,還有什麼好藏的。”莊蓮鶴並不看她,舉手揮了一下,下令:“準其泊入!去請個大夫。”
這下大黎官兵也十分興奮,少數老人還識得這船頭的標誌是婆沙,但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種,立即讓人打手勢讓其將船駛入。
好容易船靠了邊拋了錨,對方急切的從船上搭了塊木板到這邊岸上,急衝衝的一群人從船倉裡抬了兩幅簡易擔架出來,上面躺著一箇中年人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大黎人就跟看猴似的圍著他們看,使得他們寸步難行。
急得打頭的一個小夥子大叫著:
“God,help, give out of the way,he needs fresh air!”③
莊蓮鶴便斜睨著葉樂樂,葉樂樂抿著嘴就是不吭聲:你連這也猜不出麼?故意尋人開心!
果然莊蓮鶴輕笑一聲,對一旁候命的劉子舟道:“你安排一下,不許圍觀,先行將他們送往驛館,請大夫直接上驛館看病。”
劉子舟連忙應下,轉身奔了下去:“都圍著做什麼?少見多怪,丟我大黎人的臉,來來來,把他們送到驛館去!”
他刻意的使自己顯得十分利落的樣子,指手劃腳,疏散了眾人,領著這隊婆沙人走了出去。
莊蓮鶴便一本正經道:“聖上預備組建船隊下西洋,這群婆沙人或許能提供十分有用的資訊。”
葉樂樂眨了眨眼,裝聽不懂:“這種朝中大事,民婦等人自是插不上手,只能祈求聖上得天之佑,順利將我大黎的威名傳下西洋。”
莊蓮鶴嗯了一聲:“葉娘子從中通譯,到時少不得也要記你一筆功勞。”
葉樂樂氣結:“民婦不過一螢火,如何敢與莊大人這明月爭輝?功勞什麼的,真是嚇煞民婦。”
莊蓮鶴挑起一邊眉,走近兩步,嚇得葉樂樂反倒退了三步。
只見他微微頷首:“只辦實事,不求功勞,大黎官員若皆有葉娘子這份心胸,何愁不國富民強?”
說著轉身下了階梯:“明日辰時末到官署來尋我。”
葉樂樂給憋得胸悶氣短,正想反駁,又聽他道:“說起來,那被燒死的童子亦十分可憐,葉娘子是否也覺如此?”
雖然他沒有回過頭來,但葉樂樂分明知道他眼中此刻必定滿滿都是陰險。
去死去死!篤定她不敢反抗——雖然她確實不敢反抗!
等他背影不見了,葉樂樂才恨恨的踢了塊碎石,看著它一路翻滾而下,最後落入水中。
一抬頭,就看到四周還沒散去計程車兵都盯著她瞧,頓時就收起氣急敗壞的樣子,端正姿勢,慢慢的步下階梯,往茶館去。
遠遠的還沒到茶館,就見計準在門口張望。
待見葉樂樂回來了,他往前迎了兩步:“老闆娘,我瞧著您方才像是不怎麼情願跟他去,他可有為難你?他是那號人物,您說給我聽,明裡不行,暗裡我招呼幾個兄弟做了他。”
葉樂樂想笑也笑不出來:“計師傅,聽我一句勸,你可得罪不起他,往後見了他,只管遠遠的躲開。”
計準一愣,面上就有些失落。
葉樂樂嘆口氣,索性與他說得明白些:“民不與官鬥啊,他還不是個小官,計師傅一片好意我都知道,只是他實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說著就轉身進了茶館。
計準皺著眉撓了撓頭,他是一個粗人,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只覺得這娘們他更攀不起了似的。
葉樂樂心知莊蓮鶴這陣還沒消遣夠她,必是要常常傳喚的,索性就四處打聽,要另尋個掌櫃,她就專撥出空來暫時奉陪,等他看她表現良好,過了這陣興趣,指不定就貴手一抬,放過她了。
可惜這掌櫃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尋得好的,莊蓮鶴這大神她卻得罪不起,第二日辰時末便按時尋去了業東官署。
這業東官署是將各部官員都集中在一起辦公。莊蓮鶴身份最高,一來就佔了最大的一間房間。
葉樂樂沿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