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步子走動,居然也有些婀娜之意。
她走出門外,佟姨娘的這間院子不大,正屋是給源哥兒住的,她自己住東廂房,西廂房便用來擺飯待客,後罩房給丫頭婆子們住。雖不大,但景緻還是不錯的,小小的中庭也種上了些桂花和菊花,正是開花的時候。
按說這些哥兒姐兒,都是要養在太太屋裡的,但太太自嫁進來起,就沒能生下個一兒半女,過了兩年,奈不住婆母的臉色,只好讓姨娘們斷了避子湯,為何家開枝散葉。可她也還想著自己生育,不願這些庶子庶女擱眼前鬧心,就都叫各自的姨娘養著了。也因此佟二姨娘才和源哥兒住在了一個院子。
葉樂樂在院子中走了走,低了頭去看了看一盆金燦燦的菊花,就聽得院門處有人走近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是雙翡和杜媽媽伺候著源哥兒回來了。
她看著源哥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在她的記憶中,佟姨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源哥兒身上,對他萬般疼愛,卻不勒夂⒆踴岵換岣芯醯繳富渙爍齷輳
源哥兒看了佟姨娘一眼。
佟姨娘順著身體的習慣,拿著帕子掩了嘴,咳了一聲:“源哥兒,吃了嗎?”
源哥兒抿了抿嘴,有些不耐:“嗯,母親留我吃過了。姨娘不是身上不好?不必出來等我。”佟姨娘微有些驚訝,在原身的視角留下的記憶裡,何培源這個孩子,聰明又爭氣,是她的心頭寶。但以她現在的眼睛看來,這孩子,分明對佟姨娘有些。。。。。。嫌棄?
他不過才十歲,小小的身子站得挺直,眉目清秀,但卻有些不耐不屑的神態。
佟姨娘嗯了一聲:“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哥兒直管去唸書。”
源哥兒沒有多說,吩咐連玫去把他的書本字帖取了出來,帶著連玫和連瑰,自去書房唸書。
等到源哥兒走了,佟姨娘就站在中庭出神,直到杜媽媽上前來請示她:“佟姨娘,源哥兒說要託我們家那口子給買兩冊新書,要支些大錢。”
杜媽媽和林媽媽是源哥兒的奶孃,哥兒的錢,原是該交給她們保管,但佟姨娘誰也信不過,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一心把銀錢都要攏到手上,兩個奶孃心裡雖然煩她,但挨不過她是源哥兒的生母,鬧起來反倒是源哥兒面上不好看,只好忍了。
要是往日,佟姨娘必定是要問問是什麼書,又要萬般擔憂源哥兒看了雜書散了心思,但這時佟姨娘只對雙奇道:“去拿一吊大錢給杜媽媽。”
杜媽媽似乎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又扯了一抹笑容:“倒用不了這些。”
佟姨娘微微一笑:“餘錢就給你家那口子買些酒喝。”
杜媽媽驚於她的大方,立時又歡天喜地的道:“多謝佟姨娘!”
佟姨娘關著門,盤腿坐在床上,擺弄著面前的三個匣子。佟姨娘出身低賤,就對銀錢看得要緊。她自己的月例和源哥兒的月例,以及逢年過節所有的賞錢,都被她掐緊銀根存了起來。眼前便有一匣子的散碎銀兩和大錢,另有一匣子卻是十兩一個的銀錠子,整齊的擺滿了一匣子,數了數約有一百兩,銀錠子下邊還壓了幾張銀票,葉樂樂拿出來一看,兩張一百兩的,一張五百兩的。另有一匣子,卻是些釵環飾物。
依著佟姨娘的記憶,五百個大錢兌一兩銀子,一張大餅要5個大錢,尋常人家只論穿衣吃飯,一年少不了十五兩銀子。她這邊不算首飾,加起來也有八百兩的銀子。這些首飾卻是太太老爺賞的,成色都不差,只怕也值不少銀子。合在一起,她的身家是超過了一千兩的,要是省著點用,單就這些銀子也能活個幾十年不愁吃穿。
那麼,要不要席捲了財物跑路呢?
她仔細的想著這事的可行性,外面就有雙奇在稟報:“姨娘,太太打發張媽媽領了大夫來給姨娘瞧病。”
佟姨娘連忙把兩個匣子收起鎖到櫃裡,只留了裝散碎銀子的匣子放在妝臺上,這才半躺在床上應了一聲:“進來吧。”
張媽媽心裡惱怒,看著佟姨娘冷笑了一聲:“佟姨娘,病得這般厲害?”
佟姨娘抬頭看她,張媽媽是太太身邊最得用的兩個媽媽之一,她一個姨娘如何敢同她別苗頭?連忙弱弱的笑了一聲:“倒沒到這地步,不過剛才眯了會神,沒來得及應。太太心善,倒把婢妾當回事了。”
張媽媽看她這樣說,倒不好發作了,心下也奇怪,這佟姨娘,一向尖酸沒腦,就是嘴上不說,臉上也藏不住心思,今日倒是識相了許多。
雙奇上前來放下了帳子,讓佟姨娘把手支出帳外,往她手腕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