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星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這話二哥哥要問問你自己?”
李朝朝輕柔的笑著,若不是屋子裡還有些狼藉,他都要以為方才是自己的幻象了。
“內宅的事我插不上手……”李博星飛快地抬頭看了眼對面,忍下對李朝朝的突然冒出來的懼怕,才道:“我瞧著你都有打算了,你吩咐我做就是了。”
“那二哥哥可別再說之前的話,說什麼我利用你這話,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
李博星莫名抖了抖,心道:你可別生氣,生氣起來簡直不是人。
“那我說什麼,二哥哥可聽?”
李博星看著李朝朝笑眯眯地拍了拍桌子上的賬本,不等他回答,就說道:“以後這鋪子就交給你了,我們五五分賬,我出香粉和方子,一些普通的你就找當地的制香師來做,高階的香粉我來調配,若是時間不夠,就我做一半,剩下的讓找人加工,而你來經營,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可以出謀劃策。”
李博星有些意外地眯起眼,以一個生意人的態度說道:“如此一來,你吃虧了,這裡的本錢和前期的宣傳謀略,都是你的主意,我不過是跑跑腿罷了。”
“二哥哥,我若真是在意錢,早就把大夫人的全部家當算計來了。”李朝朝笑笑,“我也是讓你看看我的誠意,更何況以後經營都是二哥哥來出面,以後你還要娶媳婦,用錢的地方可比我多,總是要存些老婆本的。”
李博星倒是相信李朝朝有這個本事,既然她把誠意捧出來了,他也就不再假惺惺的推辭。
“等我們大仇報了,時機成熟後,你就帶著二姨娘離開這裡也可以。”
“去哪?”李博星意外了。
“之前李燦輝都分出去了,你就不想著也分出去?”
李博星遲疑了下,“我還沒有成婚不是……”
李朝朝勾勾嘴角,笑得狡黠,“李燦輝也沒成婚,更何況只要我想,就足夠讓你把離開。”
李博星就再也不表示任何疑義,兩個人說了一陣子鋪子上的事,李朝朝連賬本也不看,十分豪爽地把桌上的錢五五分賬,這是信任,也是大氣。
辦好了一切,李朝朝站在窗前看到外面還有那麼多人排隊買香粉,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向扶起屏風的李博星,“說起來還沒問你,你到底是怎麼讓李燦輝輸了五萬兩?還把知府的小舅子牽扯進來了?”
“我先是找人給知府的小舅子說了點風涼話,又透了李燦輝這小子有錢,根本瞧不上知府家門第,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不得寵的庶妹嫁過去,之前丟了臉也是他們蔡家活該。那人聽了不服氣,就有人攛掇他去贏李燦輝的錢,如此而已。”
李朝朝聽他說的簡,單三言兩語就完了,知道這其中也有些不易辦到的事,她微微一蹙眉,聽出不對來,“其中有人幫了你?”
李博星愣了下,沒想到李朝朝心思這麼細膩,笑嘆著坦白道:“是藍世子。”
這次輪到李朝朝詫異不已,“你怎麼和他攪和在一起了?”
李博星也不打算隱瞞,就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和藍翎羽相識的過程,說道:“不過是無意中認識的,也是無意中幫得我,他並沒有主動問什麼,我也沒說,我瞧著藍世子此人不錯,可以交朋友,說不定過以後對咱們香粉鋪有幫助。”
李朝朝目光看向遠方,嘴角冷冷一笑,只是無意嗎?這個藍翎羽啊,這輩子是要和自己扯得不清不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正站在窗前愣神,屋外有人敲了敲門,一個小廝喊話道:“少東家,有人說要買香粉!”
李博星見李朝朝蹙著沒回頭,覺得自己下面的人辦事很不牢靠,不由喝道:“買香粉去下面就是,來這裡做什麼!”
小廝的聲音都了下,“那人說……說想和香粉娘娘談一筆大生意。”
他故意把那個“大”字加重了聲音。
李博星和李朝朝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心裡都彼此明白,這是衝著香粉娘娘來的。
李朝朝不用李博星使眼色,徑自走到繡花牡丹屏外,剛剛落座,有人就攜帶著陣陣清香,從門外走進來,她眉尖一蹙,立即聞出來它的味道。
是朝花夕拾。
此香據說失傳已久,就是上一世李朝朝也是有幸聞過一次,這種香早上清幽如玉蘭花開,夜間便似芳香濃郁,十二個時辰四種味道,很是精妙。
屋子裡屏風的後面擺放了一張超大的軟榻,只為了能擱放矮腳香案,香案上有各色的新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