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相距不遠的白家一群人,尤其與劉芳華私交不錯的白玟、白敏更想聽聽劉芳華如何回答。
白玫見劉芳華難以答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同情,若有人要自己老實回答,自己願意選擇徐定疆或是白家,恐怕也是難以決斷吧?白玟望著臉色泛白、昏迷不醒的白浪,驀然想起了許久未見面的白靈,她臉上露出了苦笑,白靈選擇留在東極城地底,不也是一種無奈?浪大哥啊浪大哥,你可明白小靈的心情?
聰明如白玟,早已察覺白靈對白浪有絲莫名的情繫,但除了同屬白氏之外,兩人輩分差了一輩,更是一大鴻溝。白靈選擇離開三個月,是逃避還是決斷,白玟也拿捏不定。白靈看來柔順,但若是拗起來,可是誰也搞不定她,地做了這樣的選擇,也算是夠聰明、夠委屈了。
白玫從劉芳華想到白靈,正神馳東極時,忽聽得劉芳華似已決斷,緩緩的說:
「無論白浪或是二叔,對父皇來說,你們都是叛賊……我寧願隨著冥堂叔祖浪跡天下,與草木同腐,也不會屈從事賊。」
這可是當面罵人,周圍的官兵臉色都難看起來,連剛剛對劉芳華頗有迴護之意的風紫婷也沉下了臉。
劉禮面色微沉,還想開口時,劉冥卻是少見的哈哈一笑,驀然帶著劉芳華緩緩的往空中飄去,一面大聲說:「既然如此,我便把芳華丫頭帶開,省的你們彼此看了惹厭……」
話未說完,劉冥周身氣流一陣激盪,又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過不多久,兩人一起消失在空際,無影無蹤。
牧固圖紀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二十日清晨,曙光乍現,數千名脫袍曳甲、狼狽萬分計程車兵,一面不斷的回頭張望,一面勉力拖著沉重的腳步,翻過又一座的山頭。一路上,只要是草木掩映,雀鳥驚飛,都使得部隊人心惶惶,提心吊膽。
這些士兵,不知為何都沒有騎乘著龍馬,經過了一整夜的賓士,想當然速度實在快不起來,眼見又翻過一座山頭,下方出現了一片頗為濃密的林地,領頭的一個雄壯年輕人回過頭說:「傳下令,到了林中便休息。」
他身後有幾個指寬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但皮肉外翻的口子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輕傷,不過他倒依然頗有精神,回過頭,讓部隊一個個從他身旁穿過。
「啟稟安國使。」渾身傷疤的一箇中年漢子走到他身側,臉上掩不住疲態的說:
「這裡安全嗎?」
「唐管帶。」被稱做安國使的年輕人搖搖頭低聲說:「我們雖利用龍馬引開對方的追兵,但東方活路只有這一條,他們早晚會追上來。」
唐管帶沉吟片刻,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轉過頭率領著部隊上下移動,隱入密林之中。
安國使與唐管帶,正是徐定疆與唐靈兩人,徐定疆率隊南奔,若是一路順暢,本無須奔出半日便可返抵都城,但在敵方不斷追殺下不得不繞個大圈子的徐定疆部隊,移動的速度自然而然延遲下來。而為了阻攔敵軍,徐定疆一路上還設了兩、三次埋伏,殺退了幾次追來的習回河軍,到最後眼見敵軍彙集的越來越多,徐定疆不得不忍痛棄馬,讓龍馬群誘導追兵錯誤的方向。
經過一夜的奔逃,除了原先的唐靈、鍾名古、袁業家之外,這批部隊還會合了吳平、杜給兩人的部隊,算算已經彙集了七千餘人,與原有部隊相比,到這裡的不到十分之一。至於趙才、墨琪、夢羽等人卻一直沒有見到。
而身負重傷的池路,在一路倉皇賓士下,不知何時已經斷氣,鍾名古得知時有如瘋了般的想回頭衝殺,若非徐定疆阻住,只怕又多賠一命。
鍾名古等四人所帶的官兵約莫兩千多人,唐靈的則是千餘人,剩下的近四千人則是一路上逐漸匯入而來,將領早已不知去向。
本來唐靈從東極城只帶了五百心腹來,其他的都是都城部隊,只不過在出戰之前,徐靖已經囑咐數位管帶聽從唐靈的領導,這才能有這麼多人跟著唐靈衝出那片亂局。
所以現在徐定疆的部隊中,除了唐靈、鍾名古等五人之外,還有三名原屬都城的管帶,論起經驗,雖比鍾名古等人豐富,但說到武功,最多是伯仲之間,所以除了徐定疆外,唐靈自然而然的成為第二號人物。
這一夜,徐定疆領著部隊劃過一個弧度,先順著都城東北面起伏的丘陵南奔,直到繞過了整片丘陵地,進入了都玉山北緣密林,這時部隊才敢稍作休憩。
不過是奔了整整一夜,對練武有成的人來說,本是小事一樁,但先經過了數小時的鏖戰,再經過一整夜的奔波,除少數的幾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