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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腦海中的念頭飄過來、轉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上方隱隱傳來「叩」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撞擊到了上方的石桌或石板,白浪一楞,心神立即往上集中,隨即聽到數聲極輕微的呼叫:「浪大哥……浪大哥……」跟著又是「叩叩」兩響。
白壘?白浪這時已經分辨清楚,聲音並非來自石桌,而是從石室的側上方傳來,也就是說,白壘應該正在石室的上方邊緣處。
他是怎麼來的?就算是白浪對白壘的本事早有認識,還是又吃了一驚,從前兩天的聲響看來,上方不但增加戒備,似乎還把部分的樹林給砍掉了,這麼一來,想潛進來簡直比登天還難,白壘這份功夫可真是天下獨步。
白浪不敢遲疑,立即收束功力向上送音說:「是阿壘嗎?」
「浪大哥?」白壘似乎也嚇了一跳,他本來也只是認為白浪躲在石室周圍樹林中的某個地方,他花了兩日夜的時間,小心翼翼的重新潛入皇城,卻見到樹林已經被砍了一大半,他在僅存的樹林中遍尋不到白浪的蹤影,這才到這片古怪石桌附近姑且一試,沒想到白浪還真的躲在石板下面。
他還真的躲在密室中?大伯白炰旭還說不可能?白壘連忙說:「浪大哥,你什麼時候才要出來?樹林被砍了大半了。」
白浪啼笑皆非,頓了頓才有些尷尬的說:「我是……不小心關在裡面……」
這種事怎麼會不小心?白壘可傻了眼了,他頓了頓才低聲說:「浪大哥,我怎麼幫你?」
告訴白壘開啟之法也沒什麼,但以白壘的功力卻無法舉起這個大石柱,白浪沉吟了一下說:「要師父的功力才可能開啟……我先把開啟的方法告訴你吧……」白浪知道,事實上白炰旭的功力未必足夠,不過現在也只能靠他了。
「還是不要了。」
白壘知道這是重要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便止住白浪的話說:「等大伯來了浪大哥再說吧。」白壘等人叫白炰旭「大伯」已經一、二十年,實在篤定沒人聽得到時總自然而然的改回口,而依輩分來說,白浪該叫白炰旭大哥,可白浪卻幾乎沒叫過白炰旭「大哥」二字,反而叫師父比較順口。
「也好。」白浪想了想,就算白炰旭功力足夠,現在樹林去掉一大半,他又怎麼能大搖大擺到這兒來幫自己開石室?他嘆了一口氣才說:「芳華也在這……無論如何,你們還是先躲起來,若真的沒辦法,再想辦法把訊息傳給劉然,讓他來開密室。」
白壘一怔,這麼說來,白家的秘密豈不是已經洩漏?這事情可不小,白壘輕吁了一口氣,也不打算說出白廣失蹤的事了。他開口說:「浪大哥,那我先走了,兩、三天之後我再過來。」
「小心些。」
白浪交代之後,白壘便緩緩的向外爬去,他這時以一塊幾可亂真的土色薄布掩蓋住自己身軀,僕伏在石地旁的泥土上,說話時輕聲細氣,就怕被人發現,還好劉然雖然命人砍去樹林,但石板附近數十公尺依然是禁地,除施工人員外,一般影軍侍衛仍不準接近。多虧了白浪功力高強,能凝聚功力傾聽上方的聲息,不然兩方溝通可不容易。
白浪這時心神還凝聚在上方,忽然聽到劉芳華嘆了一口氣,白浪一楞,大喜說:
「芳華,你出定了?練完了嗎?」
劉芳華不久前才經歷了內息流失的大驚,眼看無法挽回,劉芳華定下心來,正想呼喚白浪時,卻聽到白浪最後說的兩句話,正是白浪要人去通知劉然,劉芳華這才嘆了一口氣,她雖已有應付之策,但風險畢竟極大,看來白浪心裡也有數,才會要人回去示警。
那人看來該是白家的人,卻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劉芳華思索間,見白浪詢問自己,她回過裨說:「好像失敗了,你呢?練的還好嗎?」
在黑暗中,兩人的身軀自然而然的靠在一起。
白浪本來還算順利,但劉芳華既然失敗,他也不好意思直說,只頓了頓說:
「還沒練完,也不知道有沒有壞處。」他取出水罐來,遞到劉芳華手中。
「白浪……」劉芳華喝了一小口水,接著問:「剛剛來的是誰?」
「阿壘。」白浪也不瞞劉芳華,老實的說:「你也見過。」
「陳壘?」劉芳華一時卻是想不起白壘的長相。
「白壘。」白浪不想再瞞,大方的說:「大家都是化名。」
「我明白了。」劉芳華懶得再問,問到這件事,彷佛在提醒兩人間的鴻溝,縱然身體緊緊依靠在一起,兩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