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直探向陳東立隔壁的牢房,只聽嘎的一聲,鐵窗應聲而開。
徐定疆跟著叫:「老爸?」
叫歸叫,那間房中卻沒傳出迴音,徐定疆心裡一沉,看來昨晚老爸真的被放出去了,戰陣兇厄,況且內憂外患又渾沌未明,老爸在這種環境下出戰實是十分兇險,何況自己又沒能先回南角城,下一步棋該當如何?
「你這功夫也怪。」陳東立不知道徐定疆在想什麼,驀然說:「那天居然能與大爺爺接上一招。」
徐定疆聽而不聞,過了片刻說:「不成,非闖出去不可。」
啥?陳東立楞了楞說:「你說什麼?」
「我功力不足。」徐定疆沉吟說:「若是芳華也關在這裡就好了。」
「芳華遠著呢……」陳東立說到一半,詫異的說:「芳華倒是一直沒說話,她不知道可以開窗嗎?」
徐定疆嘆了一口氣,劉芳華自知道白浪投奔叛軍後心灰意冷,說不定已經放棄了出困的念頭,就算在附近也不一定幫忙。
「我看你把那兩隻怪物的窗戶開啟看看好了。」陳東立不明白徐定疆在嘆什麼氣,苦中作樂的笑說:「說不定它們幫的上忙。」
這話倒是提醒了徐定疆,兩隻騔獚幫不幫得上忙先不論,老媽的囑咐倒是可以先試試。徐定疆眼睛自然望不到自己隔鄰,不過勁力之所及,倒也能分辨何處是鐵窗。徐定疆勁力橫向探了過去,感知到了鐵視窗,那大團紅霧運足勁力吸引著鐵窗向旁橫移,鐵窗一開,砰砰的聲音立即傳了出來。
「呃……」陳東立只見一顆腦袋湊到了鐵窗前,他可不知道這是大黃還是五黃,目光一對間,陳東立只好尷尬的點點頭說:「嗨!」
騔獚應聲咆哮,又是砰砰兩聲,看來是在抓擊著牆壁,陳東立眼見無法溝通,尷尬的向著徐定疆說:「我看它們是幫不上忙了。」
「誰要它們幫忙了?」徐定疆沒好氣的叫:「大黃?五黃?」
騔獚的聲音一頓,似乎認出定疆的聲音,兩隻同時輕嘯了一聲,大有應和之意。
徐定疆頓了頓說:「我也被關著,幫不了你們,你們出的來嗎?」
騔獚一靜,隔了片刻忽然低鳴一聲,似乎有著深切的悲傷,徐定疆與陳東立聽到都是微微有些感觸,莫非它們是在哀嘆其他騔獚的過世?
這一瞬間,徐定疆感覺騔獚不像是普通的獸類,竟似乎也深通人性,想到這一層,徐定疆心裡驀然有些不忍,若把退蛇軟骨給它們吃,吃出毛病豈不是不好意思?
徐定疆嘆了一口氣說:「算了,只不過跟你們打聲招呼,還是把窗戶關上吧?」
話一說完,騔獚立即一連串的低嘯,還不斷的騷抓著鐵門,似乎並不認同,徐定疆也看不到,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若是不關,被發現了可不妙……」
「定疆!」陳東立卻是看的清楚,他驀然詫異的說:「它們傷了鐵窗……關不起來了。」
嘎?徐定疆目光轉向自己眼前的鐵窗,心裡微微一動,若要硬碰硬的擊破鐵門,這唯一的洞口說不定真是破綻之所在,但若一擊失敗,被發現了可就不妙,徐定疆咬咬牙說:「我得閉關幾天,你也練練功吧。」跟著徐定疆向著陳東立揮揮手,把鐵窗關了起來。
現在練功怎麼來得及?陳東立正想開口,卻見徐定疆的鐵窗已經關上,他悶悶的閉上嘴,目光轉過,卻見騔獚的巨爪正不斷的向外抓擊著那個小窗,鐵窗果然變形的越趨嚴重,但想挖到兩獸能鑽出,只怕至少得要十天半個月,其間不被發現也難。陳東立搖搖頭心想,勸它們停「腳」嗎?……還是由它們去吧。
他正想把鐵窗關上,腦中忽然轉過一個念頭,陳東立驀然叫起屈來:「怪了!
放了伯父怎麼沒放了我?」
不過徐定疆已經牢牢關上鐵窗,自然是聽不見陳東立的呼喚,陳東立只好悶悶的罵了兩三句,八成自己以往與徐定疆交往過於親密,總有些脫不了嫌疑,當真是交友不慎。
在都城北方百餘公里的密林中,熾熱豔陽穿透枝葉灑下,白家三百餘人散在四周防備,中間則是領導群──白家皇族散坐在一塊小空地間商議。
這時,白彤一改數日前不得志的模樣站起大聲說:「我們是要抬頭挺胸在人族中重振白氏榮光。還是要守著老方法,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現在已經是決定的時候了。」
白炰旭望了一直沒作聲的白浪一眼,嘆了一口氣說:「劉禮確實是豁然大度,但白氏一族的血仇……真的就這麼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