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廣心裡暗叫不妙,白漢平常都不大說話,今天怎麼盡得罪人?鐵仇不發火才怪。當然白廣心裡也明白,若非鐵仇對白漢有興趣,主動找他說話,也輪不到白漢得罪人。
不過鐵仇卻奇蹟似的沒有生氣,只微微一笑說:「既然這樣,那就改天吧……」
「我請鐵總教頭好了。」白漢也沒心機,想了想忽說:「我只是暫時不願離開軍營,也不是真有什麼事。」
鐵仇一楞,呵呵的笑了起來說:「也好……這樣吧,後天午時鐵某親自拜候。」
這時三人已經走到大門,門旁休息室等候的白家眾官兵已經出迎相候,而門口守衛的官兵們見到鐵仇居然親自送客,都有些詫異,幾個士兵面面相覷的心想,還好剛剛沒怎麼得罪這一批人,不然豈不是自找倒楣?
兩方別過,白廣一行人騎上龍馬,向著南方行去,一路上,白廣沉思著剛剛筵席上所得到的資訊,慢慢的消化與整理。
以現狀來看,陳康不只掌握了都城左府都衛軍的實力,違與左、右相關係頗佳,不過兩人也有分別,左相陸為才與陳康的關係似乎較為親密,而右相徐夢凡倒更像是前來應酬的,總是板著一張臉沒怎麼說話,看不出來他與陳康的關係有多深。
而那兩位東埔口的大富豪──左田、左雨兩兄弟,說好聽一些,是與徐康相互合作,說難聽些,也就是掛勾營私;一方有財力,一方有權力,自然是合作無間,也許陳康暗中養了不少人才,靠的便是左家兄弟的經濟力量。
至於蘇賀、亮風兩位教席,白廣就有些迷糊了,這兩人的身分必須好好打探一下,看看他們在都城的政壇中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最後當然就是東極城的兩位小王爺,陳儒雅、陳儒庸兩人,今天看來已經是得罪定了,卻不知道麻煩何時會出現?東極城雖然幾近全毀,東極陳氏一脈也幾乎都陣亡,但東極陳氏與南角新貴徐氏不同,已有一段悠久的歷史,這兩兄弟必然還有許多追隨的手下,而這股力量雖然未必強大,卻必定具備不小的影響力。這種不得志的勢力正是白家應該合作的物件,沒想到卻一見面就鬧翻了,白廣想到這裡,不由得暗暗嘆息。
只要沒人找自己說話,白漢向少主動開口,他也不覺得鐵仇的態度古怪,心中縈繞的只有兩件事,一件就是白彤的傷,另一件便是白浪的失蹤。一開始,他受白彤的影響,對白浪也不怎麼在乎,但慢慢的相處下來,白漢也覺得白浪並沒有什麼私心,反倒是白彤常常顯露出不顧大局的缺點,尤其經過這次爪功關卡突破之事,白漢對白浪更是產生了感激的情緒。
所以白漢對白彤的感情雖然未變,但對白浪的態度卻已經大為不同,因此現在才會為白浪的失蹤擔心,他想的雖然沒有白廣寬遠,但他也道一件事──大伯白炰旭即將離開,白浪就是未來的領頭人。他若是出了事,在都城的白家人也就完蛋大吉,他心裡暗下決定,該找個機會與白壘入皇城探探,也許能策應白浪脫困。
兩位領頭的人各想各的心事,跟著兩人的十名年輕小夥子們自然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們都是貴族年輕人,在白家的嚴格訓練下都有不錯的功夫,若經驗不論,單以功夫來說,把他們放入一般人族的軍隊中,當個管帶、領軍是絕無問題。
走出宮城繼續南行,兩旁的街道房舍自然沒有宮城中的金碧輝煌,一般來說也沒有宮城中的樓高地廣,不過大街上的人群卻比宮城中多了不少,若不是已經入夜,通向宮城的大道更是人潮洶湧,寸步難行。
一行人到了大街,速度自然放慢了下來,正走著的時候,忽然西面屋簷上方弓弦聲急響。
白廣與白漢根本來不及抬頭,已感到西面不知射來了不少箭矢,其中至少有四、五枝箭矢是向著自己蝟集而來,白廣立即往東面急翻,且先讓龍馬當肉墊,跟著一推龍馬,整個人往東面急彈,這才來得及叫出一聲:「小心!」
白漢反應沒這麼迅捷,但他身有感應的同時功力已經運足,他驀然肌肉一脹,若爪騰起隱隱青光向西急揮,喀啦一下,幾枝較有準頭、向準要害的箭矢立即被他在半空中擊毀,但也有枝漏網之魚,咻的一下射中了白漢的右腿。
還好白漢皮粗肉厚,而且功力已經運足,射中的右僅有一枝,箭矢僅入肉數分,也沒算受了什麼大傷,但白漢仍立即暴雷般怒斥一聲,一把將箭矢拔起摔開,猛然騰身向著西面屋簷急衝而去。
這時大街上才開始大亂,四面驚呼聲、叫罵聲雜亂的傳出,白廣急急一抬頭,只見白漢龐大的身影正向上騰,白廣急急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