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起,簡述猜想是透過影片認出了自己。
“是的,”簡述腦中閃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您給了我一張名片,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加您……”
“難道沒有覺得我這個人莫名其妙嗎?名片沒有扔進垃圾桶嗎?”
“……”
對方說得全對,簡述選擇用沉默掩飾。
“其實那天鬧了個烏龍,”席穆解釋道,“工作人員叫簡老師,我以為你是明星或者網紅,遞名片是職業習慣。”
“原來是這樣……”簡述恍然。
簡述想起自己也曾經把席穆當成某個小明星,驚詫於這樣古怪的巧合,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好了,只是想解釋一下這件事。言歸正傳,你明天可以先去聯絡一下對方,看看他們的訴求是什麼。雖然現在看很有機率就是炒作。如果能在溝通中套出對方的話,後續再發澄清也會比較有力度。”
作為公關,席穆的想法遠比簡述來得更加直接和專業。他提出的都是一些實際可操作的方法和對應手段。
一個涉及專業領域,一個正因為此事而煩心,兩人聊得十分投入。簡述把對方的建議一一記下,並不住地道謝。
席穆無奈,“也不需要一直叫老師吧,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簡述默默點了點頭,又想到現在是語音電話對方根本看不到,應了一句,“謝謝你席穆,這些意見對我幫助很大。”
“客氣了,我也是受人所託。”
想到雷厲風行的小實習生,簡述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王斂這麼效率,感覺還是麻煩你了。”
“麻煩?也沒有吧,”席穆隨意地答道,“我覺得處理這些還蠻有趣的,而且以後可能真有機會合作還說不定。”
席穆的尾音有些飄,他似乎拉遠了聽筒,打了一個哈欠。簡述聽出對方的睏意,忙說道,“已經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嗯,確實困了。稿子我明天再仔細看看,有問題我會直接微信發給你。”
互道晚安後結束通話了電話,簡述仍舊反覆想起席穆關於“自圓其說”和“自證陷阱”的說法……簡述有種自己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這種隱約的窺視感讓簡述覺得極不舒服,又不得不承認想席穆的厲害之處。不僅在於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漏洞,更在於對方似乎很懂得安撫情緒。
打一鞭子給一顆糖,整個交流節奏都在席穆手中,甚至於簡述很容易在過程中交付了信任,直到對話結束覆盤才發覺。
但他給出的建議確實誠懇又實際,能夠幫助解決目前簡述的困境。
抱著複雜的思緒,簡單洗漱後,簡述睡了幾個小時,被電話吵醒。
最近在忙專案的覃蔓蔓終於發現了“簡單說點”賬號的風波,簡述稍微和她解釋了下,卻下意識隱瞞了和席穆的聯絡,只是問她有沒有聯絡“記錄生活的可愛多”的途徑。
“我問問,應該可以拿到聯絡方式,不過你找她幹什麼?”
“先找她談談吧,如果只是我單方面澄清,並不一定有什麼效果。”
“也是哦……那我問到了和你說!”
結束電話,又意外收到了席穆發過來的修訂文稿。
簡述覺得不可思議——昨天結束語音電話的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三點,而現在也才早上八點多。見鬼,這人都不用睡覺的嗎!?
開啟“鐵人”席穆發來的文稿,裡面被他做了大段的刪減,有些部分被重點標出並做了批註。除了電話中提到的一些簡述已經記錄的建議,席穆甚至還另外做了一份思維導圖,準備了許多不同的預案,是一份非常成熟的公關建議。
簡述歎為觀止,睏意瞬間沒了大半。他翻來覆去地看著手機裡的文件,強烈的疑惑和不安定感充斥著自己的內心。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好友申請和電話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受人所託的應盡之事,但現在的文稿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企圖心。
就好像是老闆需要你接受一份嚴苛的工作時,往往先會給你畫一些餅——社畜多年的簡述雷達全開,本能地開始不安。
已經麻煩了別人,現在再來拒絕又顯得十分無恥,簡述進退不得。
簡述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王斂,但對方顯然是個單純的傻白甜,並沒有發現其中有任何問題,還一個勁安慰他,“不要想太多,表哥他就是這樣,很熱心的啦”。
怎麼也沒辦法把席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