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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二 鬥智與鬥勇 。。。
“夫人。”我翹著腳捧著話本看得正樂呵,就聽半敞的房門外傳來小灰的聲音。
腳邊的酸奶不知什麼時候前腳站在門框,伸出一隻前爪摁住小灰腳背,仰著頭喉嚨裡發出呼呼的吐氣聲。
基本每次他見到小灰都這個德性,我和小灰各自都習慣了,也就沒當回事,繼續說著話。
“什麼事兒?”
“晏老闆那邊,來了位貴客,點名要吃咱們七晏閣的牛乳冰沙和焦糖布丁。”
我翹著二郎腿晃啊晃,一邊捏了顆葡萄扔進嘴裡:“那就讓他過來吃唄!”
當初和那隻狼羔子分家的時候,小灰和巫大娘都跟了我,從他手下撥了一部分人手,主要負責安全,其他後廚打雜以及前面跑堂的則是現招的。幹一個禮拜看著不行再招。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年多,到現在,飯莊前前後後的人手才差不多固定下來,支使起來也愈發合我的心意。
小灰這孩子自打跟了我,表情也逐漸豐富起來,雖然波瀾起伏依舊不大,但池水星波那也是波啊!A罩杯和完全平胸總還有一段距離的不是?
據此,我再次感慨,那真是什麼人帶什麼兵。不信各位客官現在去看綠紗坊裡的員工,那肯定幾十年如一日,所有人說話都是一副死人冰山臉!不過好在汴京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老百姓心理素質都比較彪悍,只要菜好吃,酒好喝,店家有點什麼怪癖,人家基本就見怪不怪的包容了。
再看咱們店裡的,別說跑堂端菜的一定是笑臉迎人,就看小灰!這典型吧?就看他現在的表情,儘管眉毛沒皺嘴巴沒抿,但整張臉微微扭曲的那種糾結,微垂著頭的那種對他家主人我的由衷敬佩,這都是我將近一年的訓練成果啊!
“那位客人要跟老闆談販酒的事,而且他是點名要人過來買這兩種甜品各十份,看樣子是想在綠紗坊談過生意一併將東西帶走。”
我皺了皺眉:“就沒人跟他說,那兩樣東西只能現吃,禁不住搖晃?”
這時候正值八月盛夏,牛乳冰沙擱桌上十五鍾以內就能化成牛奶冰水,這還是在將碗放在盛滿冰塊的深盤裡。焦糖布丁就更別提了,那口感比最鮮嫩的雞蛋羹還細嫩,若是不夠小心謹慎,端起來還沒走出七晏閣大門口,就能咣噹成稀泥。
小灰的表情更糾結了,我都快能從他臉上直接扒下來一個“苦”字:“屬下……不知……”
我放下話本站起身抻個懶腰:“你是不敢說你那位舊主子的壞話吧?”自打他跟了我,這稱呼上自然要改,可他心裡到底怎麼想,我還是十分明白的。
不過我也不會生氣,人心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而且我也瞭解他的為人,但凡他開口說要跟我,肯定會一心一意把我當成他的上級,只是在面對這種把我和老闆放在一起的局面,他才會出現類似現在這種為難情緒。
“屬下不敢。”小灰頓了頓,似乎在遲疑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屬下妄言一句,晏……殿下那裡,怕是還憋著一口氣,但這次的生意確實對酒肆很重要,夫人若是為難,不妨……”
“不妨什麼?”
“聽聞那位客人是明日一早動身。”小灰的頭垂的更低了。
“哦……”我笑著走到他跟前,半仰起臉故意跟他湊得特別近,嚇得可憐的娃立刻後退一步,卻忘了底下還有酸奶緊緊扒著他的鞋面。
後果可想而知,小灰同志在之後一整個禮拜,走路都微有些瘸。
聽說後廚打雜的小嫩丫頭問他是不是扭到了腳,還是磕傷了膝蓋,小灰依舊一句話沒說,但不用匯報的人說我也知道,他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精彩紛呈。
因為他摔到的是屁~股。
當晚,我差人給對面送去牛乳冰沙和焦糖布丁各五十份,並且特意告訴給二城和豇豆說,這是他們老闆看苦夏難熬,特意犒勞大傢伙的。銀子麼,自然是他們老闆掏腰包咯。
派去的人去了足有半個小時才回來。
弄這麼大動靜,對面的客人肯定略有耳聞。自然也看到他想打包帶走的兩樣甜點是個什麼樣子。
但凡他不是真傻缺,也沒有神經病,肯定不會堅持把這樣的東西打包帶上路。不然別說最後還吃不吃得到原味,馬匹車廂肯定也汙得一塌糊塗。
晚上九點整,左右隔壁的店家都歇了。唯有七晏閣和綠紗坊兩家依舊燈火通明。
我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男裝,頭髮高束成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