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目,湛藍眼瞳,與晏蓮長得足有七分相似,可兩邊鬢角和額際都已斑白,眼角和額頭也有著幾道深淺不一的溝壑。我看著他發怔,他老了,就會是這個樣子麼……
我已經知道他不是晏蓮,因為晏蓮即便是在逗我玩鬧或者調~情的時候,都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來。可他卻顯然是很習慣這樣笑的,連眼角的紋路都這樣顯示著。
估計是我這副傻呆呆的樣子很是愉悅了他,他抱著我顛了兩顛,打趣道:“丫頭,你再這麼看,我可真把你抱走啦!”
我看著他嫣紅的唇,還有那雙即便在西夏人裡也不算很普遍的湛藍眼瞳,突然福至心靈,激動的嚷出了聲:“你……你是拓跋飛天——李臨恪!”
他又做出那種極勾人魂的笑容:“你是沈七葉。”
我倏然間振奮了,神馬老闆神馬便宜兒子神馬紅綠組合都被我拋到腦後,抓緊他的衣袖道:“你認識我?”
我聽過不少有關他的故事,聽說汴京城最早那間綠紗坊就是他開的,這個人在一群西夏人和漢人的口中簡直就是個傳奇!而這樣一個亦正亦邪難以用三言兩句道清的人,居然知道我!
其實讓我激動的還有一個原因,我現在生活中出現的所有人,都是以老闆為核心的,換句話說,我所熟識的都是他的人。而眼前這個人,雖然與老闆沾親帶故,但明顯並不跟他太親近,如果他認識我的話,或許他可以告訴我一些過去發生的事!
昨晚上恢復的那些記憶將我帶入一個前所未有的矛盾漩渦,我不再如從前那樣堅定的認為沒有記憶也是好的,不敢去設想等我恢復全部記憶後是否還會是現在這個我,甚至對日日夜夜陪伴在我身邊的這個人產生了某種程度的質疑。
我不喜歡這樣。
或者說,我不喜歡任何模稜兩可的情感狀態。喜歡就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