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客氣了,奴婢未出多少力,何況這些本也是身為下人的我們該做的,這麼多賞錢奴婢拿著心中有愧。”若是賞錢少,管事婆子就接了,一看白花花的十兩銀子就不敢接了,連忙將銀子還回青山手中。陶言真微笑著道:“嬤嬤才是客氣了,今日若非嬤嬤出力,光憑他們還不能這般順利地將事辦成,何況你是母親院中的,原就沒義務管世子爺院中的事,這一整日不能白辛苦不是?這銀子嬤嬤就拿著買茶點吧。”管事婆子還不好意思接,最後被陶言真勸了幾次接下了十兩賞錢,一臉歡喜地走了,回去路上想著這位世子夫人真會做人,出手也大方,平易近人的態度令她感覺自己是被看重的,心裡想著拿人手軟,以後有機會就在蔣氏面前多為她說說好話吧。為了不被送去吃牢飯,兩家人咬牙將藏在外的銀錢也拿回來大半乖乖送去給陶言真,跪地磕頭哭求不要送他們去衙門。陶言真不是神仙,只估算大概會有多少錢,誤差數目也不在少數呢,見兩家又各種送上一二百兩銀子,知這些可能並非全部,但也沒再為難他們。兩個男的被革了體面的鋪子管事的職位,被打回鋪子普通的做雜活人員,而兩個婆子連一直被她們嫌棄得要死的洗衣房活計都沒撈到,直接被趕去倒夜香,刷馬桶了……這次的事處理的還算完美,當然也是運氣使然,這事沒有想像中的費時費力,就像被大神開了金手指一樣,順順利利便解決了,而且還令大部分人心服口服。王嬤嬤聽說了這事後立刻就病了,是氣的,這次是真的病,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來。隨著王嬤嬤不管事,陶言真每日事情便多了起來,因被段如謹重視,又教訓了廚房裡的兩個婆子,下人們一時間不敢招惹主子,都很守本事地各做各事。這日,陶言真給蔣氏請安,用過飯後沒有像以往那樣過會兒就離開,她被留住了。“如琅回來有一陣子了,怎麼不見如謹多與弟弟相處?就算如琅一直在外,但畢竟是親兄弟,怎的我看著他們兩人一點不親密?反到是老三到時常與如謹一起回家,不知如謹是怎麼想的。”蔣氏神情鬱郁,自己就生了兩個兒子,原本兩個兒子應該互敬互愛的,誰想長子與次子關係淡然,次子想親近長兄都不知為何總吃閉門羹,反到是庶子能得長子青睞,這簡直太荒唐了!陶言真也早發現了丈夫對兩兄弟截然不同的態度,只是沒主動問起過,此時聽小小講了,便乖巧地道:“晚上夫君回來,兒媳說說他。”見兒媳有眼力見,蔣氏頗為滿意,點點頭道:“這事你上心下吧,身為一個女人並非將後宅的事處理好就行了,還要多勸丈夫與家人更團結,好好的兄弟姐妹若關係漸漸疏遠了,那便是當媳婦兒的錯,即便她沒有挑撥,那也是未盡到勸解的義務,懂了沒?”陶言真聽得極度不贊同,但知道不能與蔣氏對著幹,於是壓下心頭不滿,露出個大大的微笑:“母親說得對極了。”晚上,歡愛過後,陶言真窩在段如謹懷中狀似無意地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更親近三叔,對二叔卻只是表面功夫?一般人家可都是一個娘生的兄弟姐妹更親近些。”段如謹聞言一道冷光迅速自眼中閃過,唇角譏諷地揚起,聲音有些慵懶地問:“若我說幾年後二弟會因是嫡出子而有了不該有的貪念繼而對付我,你信是不信?”陶言真驚訝地張開嘴,莫名地問:“為何你這樣想?世子位就是你的,難道他能搶了?”“哼,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遠屬於某個人的,就因世事充滿了變數,才會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們產生不該有的貪念。”“怪異,你這是什麼想法?”陶言真手指重重捅了捅段如謹堅實的胸,哼道,“那你親近三叔做甚?不怕他也產生不該有的貪念?”“他不會!”段如謹很肯定地道,“三弟只對經商有興趣,其它無論是科舉還是武舉於他來講都是比山還要沉重的東西,他不喜歡。”“哪裡來的自信?莫名其妙。”陶言真想說妾生的兒子更不值得相信,只是想一想段老三那整日往外跑,除了賺錢什麼都不上心的性子,讓段如謹不要過於放心老三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若我說發生了什麼事,比如我病得很嚴重,眼看就要死時二弟會對我很不好,並且落井下石,而三弟卻對我有幾分敬重,你信不信?”段如謹沒有選擇隱瞞妻子他對二弟的反感。“沒發生的事,我可不會胡亂猜測,你又非算命仙,上哪篤定他就會害你?簡直莫名其妙。”陶言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以為意。“唉。”段如謹氣餒了,自成親後,他時不時地都會試探一下陶言真,無數次的試探,已經完全肯定千方百計娶進門,覺得會非常“與眾不同”的媳婦兒並非是重生的,未來的一切事她都不知道。“不知你為何會那樣猜測二叔,只是今日請安時母親說讓我勸勸你要多親近親近二叔,你總是與庶出的弟弟同進同出的,母親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