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真並非是禁不得冷落的人,見段如丹沒空理她們,便與魏風靈說起話來。“聽說你將你四哥院中的丫頭們都趕走了?”魏風靈人大大咧咧,說話沒什麼忌諱,提起了一般人不好意思直接問的話題。“哪裡是我趕走的,我哪有那麼大權利,是祖母不滿她們年紀小不會做事趕走了她們。”陶言真並不避諱這件事。魏風靈哦了聲,然後又問:“聽人說你還罵你四哥了,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男人好臉面,他丟了臉面定會氣你怨你,你們兩個可是親兄妹,鬧到這個地步真的沒問題?”想起甄文澤,陶言真感到很無奈:“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瞭解了一些,若我不懂得反抗的話,他還不知要重色輕妹到什麼地步呢。”“我娘說女子一輩子最重要的男人有三個,父親、親兄弟還有丈夫,雖然你四哥不是一般的差勁兒,但也不能與他關係太僵了,你以後也收斂下吧。這都是我娘教我的,若按我的意思,是不管親哥親弟的,只要敢欺負我一下,瞧不抽死他們的!”魏風靈說這話時表情很糾結,一方面覺得她娘說得有道理,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觀念也沒問題,於是勸陶言真時語氣就帶了點彆彆扭扭。陶言真噗哧一笑,點了點魏風靈糾結的臉調侃:“你一本正經勸人的模樣好可愛,不過你娘說的很對,我選擇的方式是差了些,但出發點是好的,我四哥那種人不能用正常方法去引導,必須要下狠手段,若有幸他能改好,即使以後一直厭惡我也沒什麼,若他這輩子就這樣了,那我這個惡人即便當一輩子又會怎樣。”魏風靈聽得有些雲裡霧裡,想了會兒不確定地問:“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四哥好,比如他院中伺候的漂亮丫頭們被趕走,我說的對嗎?”“對。”“原來是這樣。”魏風靈聽後只覺得陶言真這個人很好,更加親熱地湊過去緊挨著坐,笑道,“我就說你不像別人說的那樣自私霸道到連親哥哥都不顧的,是她們誤會了你,兇人吼人又怎麼了,有人欺到頭上,不罵回去就是窩囊廢!我最看不起這種人。”見有人挺自己,陶言真別提多開心了,覺得魏風靈這姑娘越看越順眼,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親姐妹。甄桃嬡聽著兩人的話愣了很久,有些像不認識似的偷偷看了幾眼陶言真,她真的是為四弟好才那麼表現的?什麼時候她會為別人著想了?而且還會為了別人好委屈自己被人各種笑話不滿?這可能嗎?究竟是她的真實想法還是為了臉面胡說騙魏風靈的呢?甄桃嬡表情時憂時喜,頻頻看向與魏風靈打成一片的陶言真。陶言真有感覺到甄桃嬡投過來的視線,猜到她會想些什麼,沒將其放在心上,總之她說的都是實話,別人愛如何想都無所謂,哪怕她這些話傳到甄文澤耳中被他狠狠唾棄嘲笑都無所謂,她做事但求問心無愧。這時,一直注意陶言真這方的孟怡注意力被兩人的對話徹底吸引過來,略帶憂心地道:“甄三姑娘還是衝動了,女子名聲很重要,不管是為了什麼將自己兇橫暴躁的一面暴露人前都不明智,別人不會覺得你是有苦衷,反到認為你是個不懂禮術囂張跋扈的蠻橫女子,這等名聲一旦坐實,於你未來的生活及婚姻都很不利的。”孟怡說得苦口婆心,興許是同為女子原因,勸起陶言真來很認真。陶言真看了孟怡兩眼,見她是真的在用心勸自己,感激一笑:“謝謝孟姑娘教導,這件事是我做得太魯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教導稱不上,只是不忍心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因為名聲的原因被流言害了。”孟怡說此話時表情頗為苦澀,她就是近來被流言困擾很大的人。段如丹突然就心虛了,再次腹誹了自家大哥是薄倖男。幾人正說著話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段大哥,孟大哥,你們都在啊。”“梁哥哥!”段如丹開心地喚道,顧不得小姐妹們的注視,立刻站起身猛搖胳膊大聲道,“梁哥哥。”陶言真等人見段如丹站起身,也跟著站起來望向來人處。年輕男子約十六七歲,長得唇紅齒白,手拿一柄摺扇,穿著一身白色袍衣,笑起來很陽光,比起孟良及段如謹,他的臉上還有些青澀,混合著書卷氣,是個清俊的美男子。“如丹妹妹。”梁辰笑著對欣喜不已的段如丹打過招呼,又向孟怡打了招呼。梁辰也乘了一條小船,隨從划船。段如謹見到梁辰眉頭再次皺起,瞟了兩眼女大不中留的妹妹,臉色不太好看。梁辰沒在意段如謹不熱情的臉,將船划過去,見到對方船上很多條魚後笑道:“段大哥這是要烤魚嗎?多捕幾條,我也想吃了。”“想吃自己捕。”段如謹沒什麼表情地道。梁辰立刻垮了臉,求助地望向孟良:“孟大哥快幫我求求情,段大哥小氣,不想請我吃魚。”“哈哈。”孟良聞言哈哈大笑,指著扮委屈狀耍寶的梁辰取笑,“你這小子又耍滑頭,你段大哥與你鬧著玩呢,他不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