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一桌用飯,他一直沒說話,神色淡然地飲酒,偶爾吃口菜,沒在意場中的喧譁,彷彿大家談論之人並非他一般。一些毫無建樹,嫉恨段如謹年輕有為又討姑娘們歡心的官家子弟們不由得開始壓低音量,但卻能令他聽到的聲音說起酸話來。“段世子一直不開口,莫非是怕了馬家二少了?也是,方才他露出的那手功夫,一般人可是招架不住的。”另一人道:“你胡說什麼?段世子才不會怕的,大不了打不過認輸。”幾道嗤笑聲響起,然後又有人道:“小弟們都多年不曾見過段世子的身手了,今日就讓我們大家開開眼吧。”段如謹聞言淡淡地看了眼起鬨的幾人,神情有著幾分不怒而威,成功令那些人閉了嘴。太后見很多人想看,低聲與身旁的皇帝說了幾句話,然後笑著道:“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哀家就大度些允了,不過安國公世子同意與否由他自己決定,哀家可不會勉強。”馬立東聞言大喜,高呼謝過太后之後便轉身面向段如謹所在的方向抱了下拳,朗聲道:“段世子可否屈尊指點在下幾招?不論輸贏與否,小弟都會感激的。”眾人瞬間全望向段如謹的方向,期待的、幸災樂禍的、厭惡的,總之各種目光都有。在眾人的注視下,段如謹動作優雅地放下酒杯,起身向馬立東回抱了下拳道:“既然馬賢弟盛情難卻,段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後便往臺上走,路經安國公身邊時,段如謹聽到父親說“手下留情些”時,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附近見到兩父子互動的官員不由得心想這安國公對自己的長子可真是有信心,居然不擔心長子輸在拳腳功夫極好的馬家小子身上,反到囑咐長子要手下留情,可真是……走到臺上,段如謹拍了拍精神抖擻的馬立東肩膀,誇了句:“身手不錯。”“謝謝段兄。”馬立東被誇獎很開心,在只長了他兩歲的段如謹面前,稚嫩得像個小孩子。之前有屏風遮擋,女眷們看不到男方那邊的人,此時段如謹一上臺,女人們就看到了,見其一身月白色錦袍,一點不見緊張,神色安然地微笑著,挺拔的身姿,清俊的眉眼,泰然的神情,端的是風光霽月,風華無限,一下子,為之傾倒的女子無數。陶言真見段如謹上臺,放下筷子神情專注地看著臺上,她還沒有看到段如謹的功夫過,此時有機會定然要看看。感覺到四周投遞過來的火辣辣的視線,陶言真掃視了一圈,見都是年輕女子們瞪視她的嫉恨目光,不由得在心底嘆氣,某男不經意間又吸引了許多粉絲,可惜她又成了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物件,感嘆著有這麼一位風光無限的美男丈夫,她的女性朋友註定多不了了。“大嫂莫擔心,大哥一定會贏的。”段如丹信心滿滿地安慰陶言真,顯然將其複雜的神色理解成擔心大哥會輸了。“我也對你大哥有信心。”陶言真雖然沒有見識過段如謹的身手,但就是莫名地覺得他不會輸,無視周遭怨懟的目光,心情頗好地望著臺上俊帥無雙的男人。“承讓了!”馬立東抱拳說完後便先行出拳攻擊過去,是他挑戰在先,那就先出手吧。臺上出了手,臺下之人便屏住呼吸盯著臺上,兩人都是京中有名的才俊,看他們比試比先前看千金們彈琴唱歌有意思多了。馬立東招招攻擊都既快且狠,不給對方留餘地的一招接一招往段如謹身上招呼。如此快且狠辣的攻擊換成別人早就被擊中了,但換成段如謹情形則大不同,只見其在比試中依然神情安然,不管對方使出多凌厲巧妙的招勢,他都能很輕鬆地躲開,沒有回擊,只是在躲,彷彿在研究馬立東的招勢特徵,又彷彿是在陪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