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謹人逢喜事精神爽,兒女們滿月,他陪著一幫學子及官家子弟們吃酒。他成親晚,如今已經二十有一,前兩年沒少被長輩唸叨成親晚當爹晚的,總被說誰誰像他那麼大時孩子都滿地跑了,如今他總算揚眉吐氣了!輸在起跑線上又如何?孩子生的晚,但是孩子多啊!當然了,這孩子特指嫡出,庶出的不算在內。別人最早十七成親十八有孩子,但是孩子不是今天懷明天就能生的,想有三個孩子,最少要五年時間,那就是最小也要到二十二歲才成,這還算是順利的呢。如今,他只用一年的時間,三個嫡子女都有了,那些個早他成親的同齡人此時最多就兩個嫡親子女,哪有他多?所以在嫡出數量上他可是完勝!“段世子今日三胞胎滿月,這大喜之日你可得多喝,否則我們可不依。”當初在揭露孟欣欺君做了貢獻的其中一名學子趁著酒意開起玩笑來。“對對,不是誰都那麼有本事一次得三個孩子的,尤其還是嫡出,段世子你不知將我們羨慕嫉妒成什麼樣了。”“一定要喝,不醉不歸!”學子們紛紛舉杯要求,段如謹自然不會推辭,心情大好地來者不拒,誰敬酒都喝,喝得還極痛快,贏得了一片叫好聲。段如謹在學子們這桌陪完酒後又去其它桌處,作為主人,他不會一直陪著一桌喝酒,每桌人都要照顧到了,雖然累,但他心甘情願。等都敬了一圈,再回到姻親甄家與許家這桌時,段如謹剛坐下打算放鬆一下吃幾口菜,便聽喝得有點高的甄文澤吊兒郎當地揚著下巴拿眼角瞟著他得意洋洋地笑道:“妹婿這是走運了能娶到我妹妹,我那妹妹雖說是個霸道不討喜的性子,但起碼模樣沒的挑,又非一般的能生,這可是給國公府長了大臉啦!總有人說我那妹妹能嫁進國公府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看啊,妹婿能娶到我妹子那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呢!”這話一出,桌上的人都頓住動作,靜了下來,這種話猛一聽好像是為自己妹子說話,但是這話語聽起來又像是不拿妹子當回事的,否則怎麼會還貶低她呢?於是眾人一時間搞不清這甄文澤是純發表感慨還是要借酒裝瘋。段如謹聞言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隨後看著甄文澤淡笑著道:“能娶到娘子我很開心,而且娶她並非全是衝著她容貌和能不能生上去的,我娶的是她這個人!”“既然這麼稀罕我妹子,我可是她親哥,你可得要好好地與我這個……”“混帳,閉上你的嘴,再囉嗦就立刻滾回府去!”喝得同樣有點高的甄二老爺見兒子越說越不像話,忙出聲喝斥,打斷了甄文澤的話。甄文澤是怕這個總將他當狗抽的父親的,聞言不很高興地咂吧了下嘴,不甘心地看著段如謹,彷彿是有什麼好事被人阻止了一樣。段如謹看著甄文澤的臉,眼中快速滑過一抹了然的淡諷,舉杯道:“今日光敬酒開心了,忘了孩子四舅馬上是要成親的人了,我先提前恭祝你與魏家姑娘百年好合,爭取也一舉得仨。”這話因是涉及到魏家姑娘,還沒成親就提生孩子的事有些無禮,但是段如謹生氣了,又因深知魏家姑娘是不拘小節且不將名聲當回事的人,於是便用也拿這等話刺甄文澤。果然,聽到成親生孩子的事,甄文澤的臉瞬間黑如鍋底,蔫得再得瑟不起來了,此時他最不愛聽的話便是成親的事,有關魏風靈的任何話他都不愛聽。見氣氛有些僵,甄文軒舉起酒杯微笑著道:“今日是我外甥外甥女滿月,同時也是我知己好友的兒女滿月,我表示很開心,敬妹婿一杯,以盼能沾沾妹婿的好運道。”對甄文澤是段如謹沒什麼好臉,但是對著甄文軒,段如謹則笑意滿面,舉起酒杯道:“還有半年你也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我祝你心想事成!”心想事成的意思是想生男便生男,想生女便生女,段如謹不好說祝他一舉得男,萬一生出來的是女兒那怎麼辦?於是便換了個說法祝願。“好,借妹婿吉言,乾杯!”甄文軒揚頭一飲而盡,過後將空空如也的酒杯口轉向段如謹證實自己喝光了。段如謹同樣飲盡酒,然後將空了的酒杯對向甄文軒。多年的朋友,兩人已經有了一定默契,在座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兩人的友誼不同尋常,此時又成了姻親關係,關係更是近了一步。甄文澤不服氣地瞪了好幾眼這兩年愈加成熟穩重的甄文軒,見他與段如謹友好的模樣心裡更是羨慕嫉妒恨,明明自己很想巴結段如謹但偏巴結不上,以為自己成了段如謹正經的舅兄應該不同,結果還是一樣,段如謹根本不愛理自己,反到與甄文軒那廝關係更好了,真真是令人不爽,討厭得很啊!甄二老爺原本因為次子影響了心情,此時又因長子的表現心情轉好,一臉驕傲地看著這幾年不停給他長臉的兒子。孰不知他引以為傲的長子因早年的被無視對他早沒了孺慕之情,連眼角餘光都沒向他這邊掃一下。段如謹這些年籠絡了許多家境一般但是註定以後會頗有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