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希德。然後猶豫了一下,解釋道:“不是說你臭,我覺得我臭而已。”
猝不及防得到解釋的希德訝異地抬頭看了託尼一眼,見他躲開自己視線彷彿無事發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我也不覺得你臭啊?”
他說著,環住託尼的胸膛,將紗布從後面繞了一圈拉過來。
託尼就當希德在放屁。
包紮完,託尼飛快退後兩步,穿上衣服然後走到工作臺上繼續研究他的東西。
希德這會又覺得他可愛,心裡的氣早已經消完了。他忽然走過去對託尼說道:“你每次都那麼說話是不行的。”
託尼沒聽明白,就看見希德到大門那裡按了通訊鈕。
“您好先生。”
希德衝攝像頭笑了笑,一雙藍眼睛盛著盈盈的水光,在昏暗的禁閉室裡,他就像個渾身發著光的天使。
“可以借我們一點水嗎?拜託了,實在很不舒服,這樣子我們很難工作……”
託尼看著他,忍不住冷笑。
這就是上世紀的二戰交際花。
最後兩個人被帶到外面去洗澡。
看守的人很多,洗澡的地方只不過是個鐵皮搭起來的大棚,門都關不上的那種。
洗澡的水在一個大缸裡,一片渾濁,分不清到底是身上髒一點還是水髒一點。但是總比沒有的好。
希德背對著託尼脫掉上衣,兩手掬起一點水洗了一下脖子。
託尼在裡面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舀水的東西,只好認命地學希德那樣每次掬一點水擦身。
小小的浴室裡,希德的後背上流淌著水光。
像是童年記憶中永遠無法再次尋回的那片盪漾的湖泊,湖水漫上來淹沒他的一切理智和情感,推著他往真實與虛幻之間灰色的邊界中去。
在那個地方,終日沉醉在迷霧中。
託尼從那片迷霧中逃出來。
他偏過頭去。
目光落在昏暗的角落中。
“託尼,你洗好了嗎?”
希德站在原地,看著背對著他站著的託尼,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語氣裡帶著點笑意。
“……”
託尼沉默地擦完身體,套上短袖出去了,也沒搭理希德。
他們被幾個拿槍的蒙著臉的男人押回禁閉室。
門被轟然鎖上。
託尼走到工作桌邊,一言不發地開始繼續在紙上面塗寫著什麼。
希德並沒有去看,他坐到一旁,拿起一本破舊的書,翻開夾有書籤的那一頁,默默地繼續讀起來。
禁閉室裡安靜了很久。
託尼最後將草圖往桌面上一甩,抬眼看向坐在角落的希德。
希德正翻過一頁,覺察到託尼的目光,便抬起頭來看向他。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接。
希德從中讀出了一點希望交流的渴望——但這並不能直接說出來的,不然高傲的斯塔克肯定會暴跳如雷地否認然後立誓絕不再與他講話。
於是希德站起來。
“幹嘛?”
託尼敏感地直起身子。
“我只是想看看。”希德攤了攤手,然後又指了指工作臺上的那些草圖。
託尼聞言,狀似不在意地退開一點,讓希德好看見桌上的草稿圖。
“你畫畫挺好的。”
“哼,還成吧。”
“……”
“這是什麼。”
希德指著草圖上一個圓圓的東西。
託尼掃了一眼,抬手拿起另一旁的一張紙疊了上去,然後說道:“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兩張圖紙重疊顯現出一個精密的儀器。
“這是升級版——你做的這個東西,太醜了。”託尼指了指胸口的電磁鐵。
希德表情變了變,語氣有點低落:“是嗎……”
託尼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其實也沒有很醜,主要是你這個老是連著個充電瓶,不太方便。”
希德看完了圖紙,放回去。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其實對這些還是懂一些的。”
託尼看著希德。
希德就衝他笑了笑,笑容很乖的樣子。
“……”
“可以讓你做一點……”
-
希德看著託尼徒手拆了一隻小型導彈。
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