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權勢和金錢放在眼裡。”
布魯斯表情凝重。
他默默將手搭在希德的肩膀上,想說些什麼安慰,卻又沒什麼可以說。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做錯了。”
希德苦笑。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不會受周圍人影響而改變的人,可沒想到在這裡,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負面的情緒。”
“希德。”布魯斯輕聲叫道。
他蹲下身,仰著頭看向希德,握緊希德的手說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變的,你是我的指路人。”
希德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他。
布魯斯花費七年的時間將他的天真藏在內心深處,唯有在希德面前時才會剝去那些堅硬的外殼流露出一點孩子一樣的天真念想。
希德搖搖頭,伸手去摸布魯斯的頭髮。
“布魯斯,你把我看得太……”
希德說了一半,止住了聲音。
因為他忽然摸到布魯斯太陽穴處一塊被頭髮遮住的傷口。
他撩開布魯斯的頭髮,彎下腰湊近了去看。
布魯斯因為他地突然靠近而心跳加速,但很快他就明白是希德發現了自己額頭上不久前才弄出來的傷口。
“呃……這是……”
布魯斯思考著該怎麼解釋。
“你不要告訴我是厄爾打的你。”
“……”
“所以呢,為什麼受傷了?”
“我說這是我自己摔的你相信嗎?”
“……”
希德冷笑。
“你看我信不信你。”
然後他從書桌旁邊的櫃子裡掏出一個醫藥箱。
布魯斯抬起眼來,看著希德小心翼翼地給他清洗傷口。他感到心的寧靜。
他知道自己必須去面對什麼——受傷,死亡,陰謀,謊言,真相。但是沒有關係,這是他執意選擇的一條路,在路上遇到的的一切他都該接受。
可是脫離開那個身份。
他迴歸到他自己,他發現他的內心始終藏著一個陰暗的角落,而希德被放置在這個角落裡,他捨不得把他拿出來。
他好像還只是個容易受傷,容易自私,容易氣餒的凡人。
“布魯西。”
希德低聲對他說道:“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覺得難過,也不想強行去了解這個秘密——因為你是獨立的一個人。”
“但是你要答應我……”
希德靜靜地盯著布魯斯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海。
廣闊,沉靜,蔚藍。
“你一定要好好的。”
-
“哦,韋恩先生,您這次又要去做什麼?”
福克斯從電腦桌前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布魯斯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的的確確一派精緻公子哥的模樣,雙手插兜,頓了片刻之後說道:“這個……我計劃要去做低空跳傘,你看你有沒有——合適的工具給我。”
福克斯想了想,走到一旁,開啟放在底下的武器箱,從中掏出一疊布料和一副手套出來。
“這是什麼?”
布魯斯摸了一下。
“這是記憶布料,平時很柔韌,但一當它接上電——”
福克斯將接電手套往上一摸。
“分子就會重新排列,變得堅硬。”
原本攤成一團的布料瞬間撐起來,變成一個圓形的布制管道。
布魯斯滿意地戳了戳這個布料。
“你能把它做成什麼形狀?”
“只要有骨架,什麼形狀都可以。”
“這又是為什麼,沒有軍隊買去用呢?他們又覺得太貴了?”
福克斯聳了聳肩,說道:“他們大概沒想到會有你這麼個億萬富翁會閒到拿這個去進行低空跳傘吧。”
布魯斯沉默地看著福克斯,過了幾秒,轉過身來對福克斯說道:“這樣,福克斯先生——”
“說吧。”
“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福克斯聞言立馬笑起來。
“韋恩先生,只要你不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那麼別人問起我的時候我就不必撒謊。”
“——但請不要把我當傻子。”
布魯斯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