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查拉無數次從巴基口中聽到過那個“他”。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誰,也不知道那會是怎麼樣的一段故事——是傳奇或是神話,都已不再重要,因為這世上只剩巴基一個人還把那些故事記在腦海裡,一清二楚。
“我很高興,你願意和我做朋友。”
巴基說:“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把這樣的生活過下去。”
“我沒有任何期盼。”
特查拉一時無言。
他在巴基身上體會到了一種濃重的悲傷。
不可言說之痛。
“戰爭使我們疲倦。”
巴基將樹枝丟到地上。
樹枝在觸及地面時,劇烈地一顫。
“我們卻不知道如何終結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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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迅速回頭,槍口穩穩地對準身後來人的左眼。
山姆無辜地舉起雙手,指間勾著一袋炸雞。
“說了多少遍,進來敲門。”
收回槍後,娜塔莎衝山姆翻了個白眼,接著伸手拿過那袋炸雞,轉身走到沙發邊上放鬆地坐下。
她聞了聞炸雞的味道,說:“這裡的炸雞好像很辣嗎?”
“還好吧……”
山姆聳肩。
環顧四周。
“史蒂夫呢?”山姆問道。
“……”
娜塔莎飛快地拆開袋子,沉默了片刻後才回答道:“在天台。”
山姆無言。
他坐到娜塔莎身旁。
和託尼決裂後,他們為了躲避通緝令,四處奔波流浪,靠接一些傭兵任務生活。
山姆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亡徒的生活,也沒想過對於這樣的生活,自己竟然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
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失去的那些朋友們。
生活像炸雞。
山姆吃著雞翅默默地想:炸得太過會糊,炸得不好就會軟,沒有那樣酥脆的口感。
把握火候很重要。
而對於生活所投入的情緒,就像鍋裡的油,由冷靜到沸騰,最後慢慢又冷下來,甚至帶著一堆雜質,渾渾噩噩地在鍋裡晃動。
“我去看看他。”
娜塔莎吃了一隻雞翅,用紙巾包住一隻雞腿站起身。
山姆悶悶點點頭。
天台風很大。
站在天台邊上,人能夠很清楚地看見這座城市的心臟位置,繁華而明亮的商業街,四處流轉發光的廣告彩燈,在複雜的路上滑過的各種車輛……
陌生的城市,熟悉的情緒。
“一九四五年時,我墜入冰洋,與世隔絕整整七十年。”
“可那時候的我才剛剛遇見我的一生摯愛。”
“……”
娜塔莎站在史蒂夫身後。
她聽見了史蒂夫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天上傳來似的。
一生摯愛?
永遠也無法忘記?
史蒂夫感覺到雨。
他抬起頭,能夠看見細少的雨水墜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