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聲,微微躬身,出列恭謹的道:“公主,幾日前您巡視領地,曾為一家三口民眾,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垂淚涕泣,明言以後一定要改善他們的生存環境,不再讓他們如此困苦。可是言猶在耳,公主今日怎麼就忘記了呢?出爾反爾,公主,恐怕領地內的民眾,將從此與您離心離德,再也不會相信我們頒佈的各項法令了。”
夏燕回想起昨日巡視,很多民眾生活的艱辛,長嘆口氣,硬著心腸道:“在情感上,我的確是同情他們;但在理智上,我們卻是必須如此做不可。我希望你們所有臣工,都將目光給放遠一些,不要被現今的困境給侷限,我們總有一天,會改變這一切的。如果你們還有異議,我宣佈,自今而後,我的公主府邸內,所有的侍女、僕從,全部遣散;府內的所有錢財,全部充為公用;我的飲食與服飾,領地上子民吃什麼、穿什麼,我也就吃什麼、穿什麼,與民眾同甘共苦,渡過這段難關。怎麼,你們現在滿意了吧?”
左相與右相、以及諸位臣僚,面面相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眾人原本是想進諫公主,使得她改變主意,不要如此急徵暴斂,那知竟然適得其反,反而將公主逼到了與民共苦的地步。事與願違,都齊不知說什麼好了。
右相躬身道:“老臣等只願能夠協助公主將極藍治理好,以慰藉老親王的在天之靈,不辜負公主的信任,絕對沒有逼迫公主您的意思。願公主體察下情,早日改變策略,使得下民能夠休養生息。老臣等告退。”
苦笑著望著退下去的官員,夏燕長長嘆息,面色黯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叛亂
帝京,軍務大臣府邸。
天京城裝備精良的城防軍,將軍務大臣的府邸圍了個水洩不通,正門與後門處,同時有軍隊在猛烈攻打。一時間廝殺聲震天,兵刃撞擊聲不絕於耳,不斷有士兵噴濺著鮮血,倒在地上。城防軍接連經歷過蘧儀、丹農等數任軍事才能高超的總統領的大力整頓,戰鬥力大為提升,強悍度已然不弱於神武軍團等正規軍,故此次對軍務大臣府邸的圍攻竟然像模像樣。
而軍務大臣府邸內的精銳侍衛們,全身盔甲森嚴,死死防守住兩門,拒擋住城防軍的進攻,任憑城防軍連番更換督戰主將,屢次改變進攻方式,但卻最終就是難以越雷池一步。
軍務大臣府內的侍衛,大多都是蘧儀在領地內訓練出的虎狼,而少數更是原本屬於聖劍騎士團的精銳,不但身軀彪悍,武技高超,更久經戰陣,戰鬥力超強,都是在地闕城前線與魔武軍連番血戰滾爬實戰鍛煉出來的。相對於天京城無論是未曾見識過真正的戰爭、一直養尊處優的聖武軍團,還是從未上過戰場、經歷過血戰的城防軍,是大大超越,不可並提。因此雖然侍衛軍人數明顯處在了劣勢,然而戰鬥卻反而佔在了上風。
雙方在兩門處爭持激烈,形勢無比嚴峻。
府內的客廳,軍務大臣正焦躁的來回踱步,神色頗為慌亂,而披掛的戰甲,竟然是破碎不堪,顯然是經過一番惡戰。
而帝國的皇帝陛下,此時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面呈青黑色,精神萎靡,一副中毒的徵兆。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一連串事故,饒是軍務大臣一向殺伐決斷、深沉穩健,卻也是不寒而慄。他急速的思謀著,如何來應付即將面臨的危急形勢。雖然現今府邸暫時還算是安全的,但府內的侍衛畢竟人數處於劣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府門被攻破,不過是遲早間事,――當他們全部戰死的時候,也就是城防軍攻入府內的時刻。
皇帝陛下呼吸微弱,喘息著,慘笑對軍務大臣道:“沒有想到,朕竟然中了那奸賊的毒計,被他所暗算。悔恨當初沒有聽從愛卿忠言,落到如此地步,朕完全是咎由自取,只恨拖累了愛卿一家。”
軍務大臣蘧漢慌忙跪到在地,對皇帝道:“陛下,千萬不要如此說,進諫忠言,忠心護主,這完全是臣子的本份。而今形勢,我們還是商議如何突出重圍,召集各路兵馬前來勤王才為上策。奸佞小人,一時詭計得逞,並不足陛下為慮。”話雖然如此說,軍務大臣眉間的重憂,卻是未曾稍減。
皇帝長嘆口氣,搖頭苦笑道:“我是不行了,我中了那廝的劇毒,是根本難有生機。而今我耳中轟鳴,雙眼發花,口中腥苦,偏偏又胸口熱血沸騰,明顯是毒發攻入心脈的徵兆,今日,也就是我夏周的死期。‘君不密,則失國’,這又怨的何人?”
軍務大臣慌忙自身旁案牘上,取過一瓶丹藥,匆匆傾出數粒,獻給皇帝,服侍著他吞服下去,顫聲道:“陛下,您命繫於天,是死不了的。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