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無人,看來不報出官職與名字,是唬不住她了。如果騎馬衝撞他的是一名貴族公子,管他的爹是誰,早二話不說,喝令軍士拖下馬來責以軍棍了;但面對一名貴族少女,又是嬌美無比,一向有帝國“美君子”美譽的他,卻做不出如此煞風景的事情來,雖然捱了兩馬蹄,卻也只是自認晦氣,沒有絲毫報復的念頭。他手指一名列隊的軍士,冷冷道:“你,出列,對這位小姐,報上我的官職與名字。”
那名軍士跨步出列,挺胸肅聲道:“小姐,剛才你馬蹄所踹的,是天京城四萬八千城防軍的總統領璩儀侯爵。”
夏燕驀然一呆,想不到自己一馬蹄,竟踹出如此一位“大”人物,她生於帝王之家,自然知道能夠擔任京師城防軍總統領的,肯定是皇帝的心腹將領,自己竟騎馬踹了他,這個禍可闖的不小。然而身為皇家金枝玉葉的她,一向更心高氣傲,要她俯首帖耳,卻是難能。她對策馬趕來、已到身後的浩泊,揮手冷冷道:“你,出列,對這位統領大人,報上我的身份,看他可敢再攔我?”
浩泊本與她相距甚遠,追了一路也是沒有追上,眼見她就要出城而去,知如被她出了城,就如出了籠子的鳥,要追就更難了。見她在城門前被攔下,不由大喜,忙趕了過來。而一見那名與她打交道的城防軍軍官,不由歡喜的差點自馬上躍下,此時接到夏燕的指令,一瞬間打定主意,壓住欣喜,下馬上前一板一眼的道:“統領大人,站在你面前的,是帝國神武軍團的前任元帥、現今帝國皇太叔的夏秦親王的獨生愛女,皇帝陛下親自晉封的西寧公主殿下。”
那城防軍統領璩儀,一見到浩泊,一呆,隨即面色狂喜,下意識的就要撲上前來擁抱,忽瞥見浩泊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分明要他不要相認,機智的城防軍統領,馬上隱去喜色,乾咳了兩聲,正色道:“原來是公主殿下。下官見過公主!”說著躬身一禮,見到浩泊的欣喜,早讓他將夏燕的無禮拋到了九霄雲外。
夏燕冷“哼”一聲,道:“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閃開,我要出城!”
璩儀側頭微微望向浩泊,見浩泊搖頭做出阻攔的動作,心下會意,肅然道:“公主殿下,根據京師的治安條例,任何人不得在城門前騎馬。公主身為皇家貴胄,一定會凜然遵從,以身表率,為帝國的官員與百姓做出榜樣的。”
夏燕被他的話堵的一愣一愣的,欲待反駁,卻是無詞;欲待硬闖,未免又太過分。實際說起來,她還是一名非常可愛的少女,沒有皇室中人目空無人、狂妄驕橫的通病。她見已被浩泊趕上,出城已經意義不大,要她下馬,自是不甘心,馬鞭虛空一揮,恨恨道:“你好、你好——”撥轉馬頭,對來路狂奔而去。
浩泊吁了口氣,與璩儀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上馬轉頭,對夏燕追去。
夏燕一路狂奔回府,聚集在王府門前的官員,遠遠看到,有了前車之鑑,忙不迭的躲的遠遠的。夏燕看到他們猥瑣的狼狽樣兒,不由又是一笑,進府下馬,嘟著嘴奔進客廳。親王已經送走訪客,正在閉目養神。夏燕撲入父親的懷中,一天所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起來。
親王見愛女哭的傷心無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即大為心疼,關切的問道:“寶貝兒,怎麼了,快跟父王說,是有人欺負你了?”
夏燕邊哭邊點頭。
親王立時雙目一瞪,不怒自威,大聲道:“是誰欺負你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女兒?我看他是——”
夏燕抽泣道:“除了浩哥哥,還會有誰?”
親王頓時鬆了口氣,失笑道:“是那小子啊,怎麼,你們又鬧彆扭了?”
夏燕委屈的哭道:“他有了新歡,不要燕兒了……”
“他敢!”親王勃然大怒,“還反了他了!好了、好了,乖乖,你先回房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審問那個小子。連我可愛的燕兒也敢甩,看我如何給他點顏色看,哼,不打得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好說歹說哄夏燕回房而去,親王躺椅子上,淡淡道:“進來吧!”被寶貝蛋這一番搓揉,他的精神大見疲乏。
浩泊應聲自廳外走進,面色尷尬,道:“師兄,我……”
親王搖手道:“好了,這件事就此過去,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看得出,燕兒很傷心,我想她不是怨恨你另有新歡,而是怕你有了新歡,不想以前那樣的寵愛她了。進房去,好好哄哄她吧。”
浩泊張口欲言,又什麼也沒有說,點了點頭,向廳內走去。
“師弟,”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