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立即變得瞠目結舌。羅蘭意識到這個男孩兒直到剛才還從來沒考慮過他的貉獺朋友。驀地,槍俠領悟到(並非第一次)一樁關於約翰·“傑克”·錢伯斯最基本同時也最容易被忽略的事實:他到底還只是個孩子。
“我們穿越時空時,奧伊——”傑克喃喃地說。
“不是這樣的,蜜糖,”埃蒂自然而然地說出蘇珊娜常用的親暱稱呼,意識到這點後他又悲痛得心口一悸。第一次,他對自己承認,也許他再也見不到她了,就像他們一離開這個惡臭的山洞以後傑克可能再也見不到奧伊一樣。
“但是……”傑克又說,奧伊責怪地輕吠了一聲。是傑克把他抱得太緊了。
“我們會幫你照顧他的,傑克,”這時坎泰伯溫和地說。“會好好照顧他,我保證。我們會安排人在這兒站崗,直到你們回來接回你們的小朋友,取回所有行李。”如果你們還能回來的話,這是坎泰伯的畫外音,只不過他善良得沒說出口,但是羅蘭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了。
“羅蘭,你肯定我不能……我是說他不能……不。我明白了。這次不行。好吧。不行。”
傑克把手伸進大衣前兜,把奧伊抱了出來,放在積灰的山洞土地上。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彎下腰。奧伊也抬起臉,伸長了脖頸,兩張臉幾乎都要碰到一起。這時羅蘭發現一樁最奇特的事:傑克眼裡的淚水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奧伊的雙眼竟然也噙著淚。一頭哭泣的貉獺。這只是你在酒吧深夜買醉時聽到的故事——一頭忠誠的貉獺為即將分別的主人流下眼淚。你不會真的相信這類故事,只不過因為不願意挑起爭吵(甚至可能打鬥)而不願出口反駁罷了。但是現在一切就在眼前,親眼所見,這讓羅蘭自己都有點兒想哭。只是因為這頭貉獺善於模仿,還是因為奧伊真的明白正在發生的一切?羅蘭希望是前者,全心全意地希望。
“奧伊,你得和坎泰伯待上一段日子了。不會有事兒的,他是好兄弟。”
“泰伯!”貉獺重複一聲,淚水大滴大滴地從他的鼻頭上落下來,浸溼了腳下的灰塵。羅蘭感覺這頭小動物的淚水尤其讓人難受,甚至比孩子的淚水更甚。“不,我必須走了,”傑克邊說邊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