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竟差點弄得我心神失控,唉……
見我臉上的神情依舊淡然以對,香凝螓首微搖,她的表情已然瞬間變得黯然。
相對無言,又過了半晌,香凝忽然幽幽的說道:“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裝下去嗎?”
輕柔的語氣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螓首低垂,說到後來,聲若蚊蚋已漸不可聞。
便是這一句輕聲細語,無異於晴天霹靂,震得我心神大震,一時之間,我終於面色大變。
從香凝的語氣中,難不成她早就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嗎?
難怪一直以來,香凝在我面前的神色總是怪怪的,而且看我的眼神渾然不似在看一個陌生人那般生疏。
可是,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大的破綻,她又怎麼可能認出我的真正身份呢?似乎……沒有理由啊!
難道說香凝是在試探我嗎?
心念至此,我心中恍然,剎那間,我的神色已恢復常態。
“我風無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還不屑做那些宵小所為之事,不知公主剛才所言何解?”
香凝抬起頭來,慘然一笑道:“你心中終究還是對上一次的事耿耿於懷,既然你不願意見到我,那你為什麼又要來救我呢?”
哈哈一陣大笑,我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種激憤不平的心情得到盡情渲洩一般,半晌,我才止住大笑道:“我看公主你是認錯人了,公主所說的可是我的師弟王風嗎?”
“你說什麼?”神色驀然一驚,香凝怔道:“你說王公子竟然是你的師弟?可是……”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香凝的面色已恢復了她一慣的那種平和。
“難怪,難怪你們的氣質竟如此之像,原來你們竟是師兄弟,這就難怪了……”語氣雖然有未盡之意,可是此刻,我已經無從知曉了。
抬起頭來,香凝突然問道:“既然你們是師兄弟,不知風公子可否見告,令師弟的行蹤何在?”
“師弟的行蹤,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或許會回到安平軒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看來你……你師弟終究對上一次的事還是不能釋懷。”面色慘然地看了我一眼,香凝的神色這才漸漸的歸於平靜:“唉……這樣也好。”
頓了一頓,香凝幽幽一嘆,強顏笑道:“好了,我現在要走了,多謝你了,你自己好好的保重吧!”
轉過身去,香凝的雙眸已迅速閃過一絲哀傷之色,腳步一個蹌跟,朝剛才眾人消失的方向蹣跚而去。
看香凝如此沉重的腳步,可以想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難受。
心中竟升起了憐惜之意,看著香凝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怎地,我心頭感到一陣紛亂,衝口道:“公主其實不必介懷,我師弟,其實早已經沒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他叫我傳話給你,你若有事,儘可遣人到中原風雲門報信,即使是千里之外,他也一定會趕來的。”
香凝的腳步一滯,回過頭來,忽然展顏一笑,如同冰河解凍,春風拂面一般。
“風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們師兄弟其實真的非常相像,不管是氣質,還是習慣的動作,幾乎都有若一人。”
語氣微微一頓,香凝笑道:“好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有你這句話,我已經知足了,等我族中事情一完,一定會到中原來找你的,你自己可要好好保重喲!”
彷彿如釋重袱一般,香凝腳步一輕,便已消逝於茫茫的夜色中。
呆呆地看著香凝已經逝去的方向,我心中一陣愕然,渾然不明白剛才香凝話中的意思。
她沒有說找王風,而是說到中原找我,而且她竟然說,我們師兄弟彷若一人,剎那間,我心中大震。
天啊!難不成她心中其實已經明白,我便是王風了嗎?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又沒有當場說穿呢?
回過頭去,卻見懷山一臉賊賊的竊笑,我心中煩躁,一時火起,揚手便是一巴掌向懷山扇去。
“啪!”地一聲,懷山臉上已著實捱了一記耳光。
剛才還是滿臉竊笑,可是現在,笑臉變苦臉,捂住自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臉,懷山驚道:“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這也叫打你嗎?”我冷冷地道:“你剛才在那裡偷偷笑什麼,不如說出來,也讓我好好地笑一笑如何?”
感覺到話語中的那種冷意,我此時臉上的笑意在懷山看來,已無異於惡魔之笑。
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滿臉恐懼的懷山顫道:“你……你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