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忍不住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如真是那樣的話,那王公子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愣了一愣,不解地道∶“這是為什麼?”
看見我一副白痴的模樣,那公主不禁瞟了我一眼,嬌柔地笑道∶“你想一想呀,如果你真的去做一名畫師,那其他以作畫為生的人豈非全都因你而餓死,如此一來,你說你的罪過是不是就大了?”
聽了公主的話,我不禁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真是沒想到公主還是個這麼風趣的人。”
聽了我的話,公主不知怎地竟然轉過頭去,怔怔地看著藝閣窗外的景色,隔了半晌,這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在這宮廷之中,為了各自的利益,人人的心機城府都深沉得可怕,為了取得更大的權力,多少人在這種爭鬥之中死於非命;我日日處於這詭異的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稍有不甚,便會成為這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所以為了自保,只得步步為營,這樣才能取得足以保護我的更大權力。可是天天這樣下去,我真的覺得好累,所以,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夠在我的身邊幫我,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不過王公子,如果我請你助我,你能夠幫我嗎?”
我沒有回答。
見我不作聲,那公主又嘆了一口氣,神色淒涼地道∶“唉!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公主,或者說我什麼也不是,不知那個時候王公子是不是還能夠把我當成朋友?”
忽然間聽見那公主說出如此傷感的話,我怔了一怔,淡淡地道∶“以後的事情這天下間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也許真到那一天我已經不在這京城之中了,不過如果公主有事,只要我能力所及,我想我還是會趕過來的,所以我想公主也不必如此傷感。”
“真的嗎?”公主不由得一陣驚喜。
我怔了怔,一句話而已,用不著這麼大的反應吧?
停了一會,恢復神采的蘭欣道∶“能夠認識王兄,真是小妹之幸,不知王兄可否認同小妹的這種稱呼。”
我微微一笑道∶“不管什麼稱呼,那隻不過是一種代號罷了,也沒有什麼認不認同的。”
公主不禁對我的這番話在心中仔細地想了一想,半晌之後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知怎地,小妹只覺得王兄的話平凡當中透著智者的光輝,不過我想這樣的話其實不應該出現在你王兄的口中,因為這種話只有歷盡滄桑的老人才說得出來,王兄啊!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就像一個謎一樣,有誰能夠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看著公主凝視著我的那一雙滿懷期冀的目光,我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竟然充滿了一種哀怨緋惻的悽美之情,彷佛在這一瞬間她已成為這世間最需要保護的人,讓你不忍心也不能對她產生一絲傷害她和拂逆她的念頭。我不明白我為什麼現在會有這種感覺,忽然,我心中一亮,難道說這公主竟然是在對我施展一種極為高深的媚術?
感覺到公主的神情變化,我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可是我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又是什麼樣的原因驅使她這樣做呢?對此,我現在腦中可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過幸好,我的定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雖然我轉世後現在也長成了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擁有一個正常男人的所有心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能夠冷靜地分析我身邊發生的所有問題,有時想想連我自己都開始有些忍不住要佩服我自己了。
唉!不想了,反正現在也想不出什麼,不管這公主有什麼企圖,以後總是會見分曉的。
我走上前去,將書案上的畫收了起來,回首輕輕一揖道∶“公主殿下,不知皇上是否還有召見草民的意思,如皇上今日國事煩忙,那草民就改日前來晉見,不知公主可知曉皇上的意思。”
那公主輕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看來王兄還是不願和小妹以兄妹相稱,唉!想我蘭欣一生當中竟連一個自認的朋友都沒有,看來我做人還真是失敗。”
頓了一頓,那蘭欣公主接著又道∶“父皇今日正在會見從大摩國前來的使者,所以今日可能沒有時間再召見你了,父皇的意思還是叫你改日再來。”
聽了蘭欣公主的一番回話,我現在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今日所有的事似乎都是這蘭欣公主所一手策劃,我想如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這位蘭欣公主還真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物。
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的心中總感覺這蘭欣公主其實並不是一個十分熱衷於權力的人,只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和所表現出來的卻不同,難